去校長室的路上,李雯雯嘀嘀咕咕,“沒想到那些靈植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喜歡告狀。”
宋一認真回應:“這在以前我們那兒挺正常的,叫做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林則跟著說:“世風日下,人心,哦不,靈植的心也不古。我覺得這次咱們的生意是遇到大問題了,你們說這樣如何,我們拿出一成的利潤來安撫那些靈植,這部分錢全都拿來買它們想要的肥料、陣法。說不定就和解了。”
“好主意!”
三人痛快擊掌。
劍球隊隊員們看著前方三人,突然有了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更具體地說,那是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這屆新生,不得了啊。
新生就被請校長室喝茶,這應該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了。
校長沒那麼閒,不可能處處都管著。平時很少能看到她,隻有全校□□務才會由她處理。像宋一這種連開學典禮都沒參加的人,連校長都沒見過。
這回之所以驚動的是校長,因為他們的“生意”做到了全校規模,而且劍球隊又是學校最重要的社團之一,想不在意都難。
前麵三個對“請喝茶”毫無畏懼。
李雯雯沒啥好怕的,正好可以讓她名正言順地翹掉接下來的文史課,真的太好了。
林則這個敢於留級、敢於薅義務製教育羊毛的勇士,早就是喝茶專業戶了。
宋一雖然接觸這個世界的教育製度的時間不長,但也算是在短短時間內把任課老師的茶水都嘗過的家夥,已經對這個套路駕輕就熟。
穩、穩得很。
但劍球隊隊員們心裡還是有點慫的:聽說這個校長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啊。
校長室裡,和藹可親的校長沒有發火,而是認真地給他們講了一通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
不竭澤而漁的道理宋一還是懂的,她耿直舉手,“校長,可是我們沒摘光,那些沒熟的,還有年份太小的,我們都沒摘。”
她覺得她這還挺可持續的啊……
校長:……
“這是校園綠化,不是韭菜,不能讓你們這麼一茬茬地割呀。”
學校裡的靈植以前沒有遭過這樣的毒手,都快被整抑鬱了,整天蔫不拉幾的,還開始掉葉子了,看起來就沒精神,很沒有校園蓬勃風貌。
這些靈植連靈肥都吸收不下去了,負責照料靈植的老師都愁死了,不就把狀告到校長這邊了麼?
校長痛心疾首地給大家立下新規矩:以後甭管是誰,都不能摘學校的靈果,除非是靈植自願掉下來。
宋一又問:“每一種‘自願’都可以嗎?”
隻要靈植自己落果就算自願的話,那“自願”的方式就多了,什麼威逼利誘都成……
聽到她的話,林則和李雯雯都懂了,他們的眼睛就亮了,“對,我們絕對尊重靈植的意願的!”
校長:……
她的額角隱隱出現了一個井字形。
這群小孩,給他們一點顏色,還真敢開染坊了是吧?
於是,新規矩得到了補充:除自願落果外,不可以采摘。並且任何人不能用學校的東西盈利。
沒有了賺錢的路子,他們的歪主意就不會打到這些無辜的靈植身上來了。
果然,這條財路被堵死後,幾個小孩顯得有些蔫頭耷腦。
事情還沒完。
校長臉上的笑容仍然和善,“另外,劍球隊需要身法訓練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校園綠化被搞得光禿禿的也不好,所以我給你們報了適合你們的選修課,天命試煉課。”
劍球隊隊員一個個冷汗涔涔,就是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謝謝英明神武、美麗動人的校長大人,能被您如此關照是我們的榮幸,您幫我們選的課怎麼會有問題呢?”
然後,話鋒一轉,“但您貴人事忙,我們這點小事就不需要您操心了。”
“對對對,我的選修課已經選滿了。”
“現在沒到選課時間,加塞就不太好了……”
宋一和李雯雯有點迷茫,不知道他們這麼緊張乾什麼。
林則知道的事情比她們多,小聲地給她們解惑。
“天命試煉號稱魔鬼選修課,任課老師是從人境邊緣退下來的特聘教師,據說誰的麵子都不給。這門課隻開過一個學期,學生們被虐的賊慘,而且一個人都沒通過。第二個學期,就沒有人選這門課,它就被取消掉了。”
很顯然,校長是準備虐一虐他們了。
三小隻默默給劍球隊隊員點蠟,還好他們是新生。
在第一學期,他們隻需要學習基礎課程就行了,這也是一個對學校教育體係的適應過程。
從下半學期開始,他們除了基礎課程外,還可以根據個人的興趣愛好和發展方向選擇其他選修課。
想要從學校畢業,基礎課程必須通過,選修課程就不一定了。這門通不過,可以選修其他課程,反正最後的學分夠了就行。
隻可惜校長開了金口,又怎麼可能讓他們說兩句好話就逃過去?
她笑盈盈地說:“你們劍球隊是要為學校爭光的,讓你們變得更強也是我的責任,所以你們就不用推辭了。”
她又看向了正在看戲的宋一三人,“你們也一起吧。”
宋一他們吃瓜的表情裂開了。
“校長,我們……”
“放心,這門課沒有修為也可以選。而且老師的時間賊多,完全可以配合你們的時間,不會跟你們的主課衝突的。雖然你們才一年級,我看你們的適應能力挺好,現在多修點學分,以後也會輕鬆很多。”
校長的話堵死了他們想說的所有理由。
看著蔫噠噠的學生們魚貫而出,校長笑容不變:這個時代,可不興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類的教育方式,體罰學生要不得。不過如果是課程中的合理“訓練”,那就沒問題了。
她本來可以直接動手,卻還是選擇以課程的方式教育這些孩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她果然還是那個講道理的教育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