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見林愛民患得患失,朱晽安慰他:“很快就有消息的。”
他們提及稿子時,《燕京文藝》辦公室,編輯章徳凝和小說組組長陳思崇,正討論《被愛情遺忘的角落》。
“陳老師。”
兩年前來《燕京文藝》做編輯的章徳凝,滿臉激動:“《被愛情遺忘的角落》寫得很精彩,咱們可不能錯過啊。”
“哦?”
陳思崇來了興致:“具體講講。”
“女性微妙心理的刻畫,感情曆程的變化,都寫得十分動人。”
章徳凝看過幾遍了,自然有的放矢:“無論對存妮偷食禁果後的羞怯、歡悅與恐懼的心態描寫,還是對當年反抗包辦婚姻、如今又包辦女兒婚姻的菱花內心矛盾的揭示。
“抑或對青春萌動的少女荒妹‘氣他、恨他、不睬他、害怕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念他’”的初戀心理,都精細入微、纖毫畢現、真實感人。”
……
“體會很深。”
陳思崇眼中有著讚許,進一步提醒她:“和《人民文學》那篇《班主任》相比呢?”
“《班主任》?”
章徳凝看過這篇小說,回憶對比一番,霍然醒悟:“您的意思是……”
“沒錯!”
陳思崇不再打啞謎:“從菱花、存妮、荒妹家庭的對比變化,能看出過去三十年的曆史變遷。”
“我們要發表,就可能和《人民文學》一樣,引來各方的關注。”
……
“您的意思會幫《人民文學》分擔壓力?”
章徳凝恍然醒悟,但很快提出異議:“據我所知那一期《人民文學》,後麵增印過,銷量增加很多。”
“會有麻煩,但同樣是我們雜誌騰飛的契機。”
……
她據理力爭。
“也是!”
三十多歲的陳思崇自失一笑:“工作時間久了,缺了你們年輕人的銳氣。”
“我跟主編彙報。”
他拿著稿子離開。
十分鐘後,陳思崇回來,滿臉古怪問章徳凝:“作者叫林愛民,稿子郵寄的地址是醫學科學院?”
“是!”
章徳凝追問:“主編不同意發稿嗎?”
“看過幾天前的《人民日報》吧,記得上麵那個救孩童的知青英雄名字嗎?”
陳思崇提醒章徳凝。
“知青英雄?”
章徳凝翻查桌上的報紙:“好像是2月中旬的。”
“不用找了。”
陳思崇擺擺手:“知青英雄也叫林愛民,就在醫學科學院養病。”
“主編比我們感覺敏銳,看完稿子就想起他來。”
“明天《人民日報》還要對他進行采訪,他的稿子自然是能發的。”
……
“這樣啊!”
章徳凝臉上露出苦笑:“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慢慢會好的。”
陳思崇比他樂觀,意味深長道:“或許能破冰呢?”
“看看裡麵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他催促章徳凝:“找林愛民確認身份的同時,順便要他完善一下稿子。”
“稿酬按咱們《燕京文藝》最高的千字5元發放,下一期就刊登。”
……
“好的!”
章徳凝聽懂陳思崇話裡的含義,滿臉興奮回應。
打盹的東方雄獅要覺醒了。
他們就是那喇叭,是時候鼓足勁兒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