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改善性住房沒了?(2 / 2)

“有可能吧,誰又能說得準呢。”

陳思崇提醒:“但是不管怎樣,《燕京文藝》無路可退,咱們必須堅持下去。”

“明白!”

感受到陳思崇話裡的信念力量,章徳凝渾身熱血沸騰:“我會盯著愛民的。”

這次和《燕京文藝》銷量無關,總要做些必須做的事情。

她小瞧了林愛民。

他根本不用她盯著,從《燕京文藝》雜誌社離開,沒有停留,直奔雙井的家。

他要寫稿!

哪一篇?

論及這個時期的文學,有誰比得上《傷痕》呢?

以小說標題命名為文學流派,哪怕是醜國人最先定義,文學史上依舊少見。

想要引爆討論,非它莫屬!

按照既有軌跡,《傷痕》正式刊印,是今年8月1號,發表前在魔都、燕京曆經數次討論。

但小說真正寫出來,其實是下個月初。

林愛民寫了它,交給《燕京文藝》,如果無法發表。

那麼4月份,剛考入複單大學77級文學評論專業的學生盧鑫華,因為所在的班級要出牆報,就會寫出這樣的小說。

兩人會撞車。

因此林愛民舍棄它,選擇了《牧馬人》。

《牧馬人》是電影名,早先的小說叫做《靈與肉》,講述以許靈均為代表的支邊知識分子,在艱難歲月中堅守夢想、紮根邊/疆的故事。

三十年前,父親拋棄11歲的許靈均前往醜國,因父親的問題,許靈均去賀/蘭山農場七隊參與改造。

在這裡他結識很多當地人,和他們結下深厚的友誼。

後來又和美麗善良的李秀芝結為夫妻,在長達20年麵對各種不公境遇的情況下,許靈均沒有放棄心中的夢想,做了一名教師。

小說以倒敘的方式開頭。

【許靈均沒有想到還會見著父親】

【這是一間陳設考究的客廳,在這家高級飯店的七樓】

【窗外,隻有一片空漠的藍天,抹著疏疏落落的幾絲白雲】

【而在那兒,在那黃土高原的農場,窗口外就是綠色的和黃色的田野,開闊而充實】

【他到了這裡,就像忽然升到雲端一樣,有一種晃晃悠悠的感覺,再加上父親煙鬥裡噴出的青煙像霧似的在室內飄浮,使眼前的一切就更如不可捉摸的幻覺了】

【可是,父親吸的還是那種印著印第安酋長頭像的煙鬥絲,這種他小時候經常聞到的、略帶甜味的咖啡香氣,又從嗅覺上證實了這不是夢,而是的的確確的現實】

……

遵循著記憶,林愛民奮筆疾書。

“哈哈!”

肆無忌憚的笑聲響起,打斷他的思緒。

有人哐當哐當拍他們家的門:“林愛民在家吧?快點兒打開!”

是王翠英?

兒子羅玉柱又掉河裡了?

林愛民不無惡意地想著,眉頭微皺,不想理會。

“我看到你回來了,找你有事。”

王翠英卻不依不饒,還在外麵喋喋不休:“你肯定惹麻煩了。街道辦要撤掉你們家改善住房的申請了。”

“這可是詹主任親口說的。”

她得意洋洋,奚落林愛民的錯處。

“仗著救過幾個孩童,就當自己是英雄了。”

“買麥乳精、文具盒,你就是個敗家子。

“進不了廠,去喝西北風吧。”

……

寫不下去了!

林愛民霍然站起,要教訓這個惹人厭的長舌婦。

砰!

外麵傳來悶響,斥責隨即響起:“我們家敗不敗,跟你有什麼關係?”

“以後再說三道四,下次它就砸你頭上。”

……

這個聲音……

是需要他和父母嗬護的妹妹林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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