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搖搖頭,“太貴重了。”
她有錢,用不著占人便宜!
說完,她又補充道:“任務還沒來得及交,明天我再去。”
衛時點點頭,彎著唇,一臉無所謂,“反正已經欠了七個月的任務了,債多不壓身,不交都可以。”
宋黎婉拒,“謝謝,不是很想早起掃地。”
衛時笑了笑,抬頭望天,忽然出聲,“我剛剛在李常在那裡。”
宋黎有些尷尬,裝作很忙地將發絲撩到耳後,“你知道我等在外麵嗎?”
他認真地點點頭。
她頓時語塞。
衛時卻突然好奇,“為什麼特意找他?”
“如果我說,他之後會被算計,你信嗎?”
衛時沒問她怎麼知道的,也不在乎,隻是笑了笑,“你沒有騙人的理由。”
宋黎又問:“那你要去告訴他嗎?”
衛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都蹬鼻子上臉了,你還要管他?”
“如果我是你,我會等著他快死了的時候出現在他麵前,然後對他惋惜——要是你當時見我一麵,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他說這話時,笑容涼薄。
他的話雖然冷漠,卻也實在。
宋黎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張了張嘴,才有些憋屈道:“其實,我也不全是為了救他。”
這是實話,那個長老就是死了她也不會多傷心,最多有點愧疚,但唯獨不能被林珩之救。
雖然這麼想很絕情,但林珩之進入山莊,便預兆著命運之輪正式轉動,而她的死亡,如影隨形。
這件事像是一道陰影,籠罩在她心頭。
她急需一場勝仗證明劇情是可變的。
“也是。”衛時笑容難得惡劣,“你也沒有那麼傻。”
宋黎聽了這話,隻想咬人。
衛時卻收了不正經的神色,輕聲道:“剛剛,其實你的丫鬟也在。”
宋黎聞言,神色也冷了幾分,“我會注意的。謝謝你。”
衛時看了一眼天色,懶洋洋地擺擺手,“走了,好好休息吧。”
宋黎回到屋內,忽然回過神,所以,衛時還沒告訴她,特意等她是做什麼。
總不能真來見她。
他看起來沒這麼無聊。
也是當晚,李常在喝茶時,咂摸了一下嘴巴,發現味道有點怪,他打開茶壺蓋瞧了一眼,乍然見了光,一隻□□激動地連蹦三下,被五花大綁的身軀忍不住分泌出更多液體。
李常在瞬間臉色扭曲,狂奔到窗口,對著一個空盆不斷乾嘔。
“嘔…嘔…”
左左右右抱著一柄木劍,屁顛屁顛圍攏過來,好奇道:“師父,你怎麼了?”
李常在虛弱地趴在窗戶上,在百忙之中抬起了眼睛,陰測測問:“屋子裡的茶是不是你們煮的?”
“是呀,今天您和衛時師兄閒聊,我們特意去煮的茶,木慕也幫忙看了火。”
左左右右表情天真地點著頭,為了讓木慕在師父這裡留下好印象,還特意提了一句。
“師父,今日的茶煮得怎麼樣?好喝嗎?這可是木慕獨家秘法燒出來的!”
他們說一句,李常在的臉就黑一分,等他們說完,他終於吼出了聲:“小兔崽子!不揍你們一頓真是翻了天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敢放進來!”
“啊啊啊啊師父彆打了,左左錯了!”
“嗚嗚嗚,右右也是!”
假山後麵,木慕藏在空隙裡,聽著他們說話,咬著下唇,眼神狠戾。
屋內。
狐狸啃了幾個大雞腿,敞開肚皮,快樂地翻了個麵,“隻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宋黎戳了戳它軟綿綿的肚皮,順手把捕腰袋的白蛇放了出來。
白蛇化成細細一條銀線,看起來蔫了吧唧的,委委屈屈道:“你這符水哪裡整的,直到現在我還恢複不過來。”
衛時給的。
她也沒想到效果這麼好。
解藥,她自然是沒有。
宋黎一本正經,“明天你進了執法堂,就不用擔心這個了。”
白蛇問:“為什麼?”
狐狸幸災樂禍,“因為死了就不用操心了。”
白蛇蜷成一團,默默流淚。
“我應該早點走的。”
本來它隻是想把那群壞人送進官府,再戲耍一翻絕塵山莊的人,順便脫身以絕後患。
誰成想,居然栽了。
“你們絕塵山莊的人還真厲害,是我小看你們了。”
氣泡裡,蕭蕭落葉下,一條小白蛇垂頭喪氣地癱在地上,尾巴尖還卷著毛筆,沾著墨,在白紙上,寫滿一頁“後悔”。
宋黎:“……”
不,其實是它高看了。
衛時和書生看沒看出她不清楚,但隱雲無疑是蒙在鼓裡的……
宋黎拍了拍它的腦袋,“彆那麼悲觀,說不定不會死呢?”
白蛇沒力氣,被拍得癱到了地上,翻起了白眼。
宋黎假裝沒看到,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
白蛇醒過來後,忍不住嗚嗚大哭,“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當初不救花魁,它就不會攤上事了。
宋黎也覺得它倒黴。
那個花魁顯然是一隻妖,根本不需要它相救。
但它出了手,也確實殺了人,雖然那群人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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