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望天,她隻是在人偶表麵上抹了膠水而已。
沒想到這麼強力。
“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接連撞壁,女妖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將外衣一脫,包上人偶,然後另一隻被粘著的手瘋狂地舞著人偶,朝宋黎砸去。
“!!!”
為了避免被黏上,宋黎手忙腳亂地圍著桌子和妖物繞圈圈。
“你有本事彆跑啊!”
妖物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宋黎真的停了下來。
她愣了一秒,心裡暗自警惕,懷疑她又有什麼陰謀,於是跟著停下來了,“你又想做什麼?”
“彆緊張,我不是壞人。”宋黎很嚴肅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慢慢向她走去。
女妖有些慌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崩潰道:“滾啊,彆過來,再過來我要動手了!”
宋黎如她所願停在了一個安全的位置,閒聊似的問:“剛剛書生是你假扮的?”
“是我,怎麼,被我完美的變身術給驚到了?”
女妖得意洋洋,說著她忍不住長籲短歎,“本來以為紅衣黑衣是一對,你和書生是一對,沒想到是我想錯了。不然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宋黎對她的自信很是無語,揉著太陽穴,換了個問題,“接二連三的上門打擾,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女妖聽到這個問題,瞬時閉口不言,眼裡皆是警惕,“你算什麼東西?剛剛回答你,隻是我大發慈悲而已。真以為你問我就要答啊。區區一個人類,彆太自以為是了。”
“哦?”宋黎環胸,也不沮喪,上揚著眉,故意激怒她,“讓我猜猜,你們是被除妖師追殺,有如喪家之犬,報複無能,於是隻能對我們這些無辜的路人發泄。”
女妖捏著拳頭,果不其然發怒了,“少胡說八道!你們人類才是喪家之犬!”
她罵著,腦袋上升起了一個氣泡,氣泡裡,群妖會聚,圍著篝火跳舞,而篝火中,是一群被火焰圍燒的人類。
他們痛苦、哀嚎,想要逃跑,卻被妖怪撕碎了四肢,重新丟進火裡。
妖怪們尖叫,放聲大笑,指著被火焰燒成木炭的人類,肆意嘲笑。
一副哀戚無比的畫麵,不像是憑空想象出來的,反倒像是親眼所見。
宋黎難以置信眼前所見,但在女妖望過來時,麵上不動聲色,嘴上卻試探道:“你們把懷鄉的人殺了,占領了懷鄉。”
女妖驚地張大了嘴巴,“你怎麼知道?!我明明什麼都沒說。”
宋黎平靜地說道:“你們真是畜生。”
女妖登時睜大眼睛,目光不可置信,眼前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姑娘,怎麼突然開口罵人了,“你,你罵人!”
“我罵的是畜生,你是嗎?”
“你們人類果然卑鄙無恥,打不過就要罵人,欺負我們妖怪不會說話——”
宋黎將一個蘋果堵在她嘴上,耳朵終於清靜下來了。
女妖還想動手,她直接甩了一張定身符上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人類……真是卑鄙……無恥!)
宋黎懶得搭理她,將女妖收進了捕妖袋裡,提著一隻蠟燭,去找薑紅衣他們去了。
這麼久過去了,他們半點動靜都沒有,真是讓人擔心呢。
另一邊,黑漆漆的屋內。
書生躺在床上,強迫自己閉眼。
昨晚見了故人後,他就開始心神不定。
那群鬣狗,兔子精,還有那個道士。
本來以為此生不複相見,但他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
一聲輕歎在屋裡回蕩。
書生霎時睜開眼睛,看見來人。
白軟軟。
她還是喜歡穿白紗,風一吹,紗裙飄飄的樣子,像個仙女似的,但偏偏她長得嬌小玲瓏,身段妖嬈,這種純淨和誘惑的反差,讓人不覺就心癢癢的。
他以前是極喜歡她的。
書生眼皮微抬,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你來做什麼?”
白軟軟眼睫輕顫,“想你了。單純來見你一麵,都不行嗎?”
曾經喜歡過的人,再見一麵,還是讓人難以維持鎮定。
書生靠在枕頭上,繃著臉任由她靠近,心裡卻罵自己沒出息。
他想起離開絕塵山莊前,找衛時算了一卦。
他倚靠在門框上,心不在焉的樣子,說自己不信這個,也沒學過算卦,對這個完全一無所知。
他說他不信,又說這次任務宋黎也在,讓衛時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當給小師妹測一下吉凶。
他當時就開個玩笑。
衛時自我、傲慢、難以琢磨。
在和他同行期間,基本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即使在路上無緣無故被人罵小白臉,他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起先他以為他脾氣好,後來有人見他脾氣好,自以為是對他下藥,衛時當時沒發作,隻是略微平靜地露出一個笑容。
就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