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周日(2 / 2)

那兩人走到了他的麵前,老婦人多看了他幾眼,老先生也是。

“怎麼了嗎?”他們問。因為這個年輕人一直在盯著他們看。

鬱九初笑了笑:“沒什麼。”他說。

那兩人就走遠了。

他最終沒有問出口。

因為……他不需要答案了。

他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了。

在此刻的夜風裡,他深呼吸了一下,和記憶中的因這個問題而困惑、困擾了太久的自己,說了再見。

好像一本書,被輕輕地合上。

從前的那個小男孩,在這一刻長大。

隨後,他轉過頭,對龍殞笑著道:“淵總,謝謝你幫我實現願望。這樣吧,你也可以向我許一個願,什麼都可以,你想到了就跟我說。”

“什,什麼都可以?”龍殞怦然心動,腦子裡瞬間想到了100個願望,好像掉進了金幣堆裡的龍,麵對著太多的金幣,瞬間不知道選什麼好。

“什麼都可以。但是你提的過分了,我就取消你的資格,好好想想吧。”他笑著說,“淵總,我們回去了。”

深夜的街道,一條巨大的冰龍載著他的人類,騰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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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九初的這場直播影響力出乎意料地大,#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愛孩子#這個熱搜火速竄到熱一,後麵帶著個“爆”字。

直接展現在鏡頭前麵的日記本,像是揭開一個孩子血淋淋的傷口。

前幾天還在罵著“y9c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的人,紛紛刪掉了微博,有些人還鄭重地向鬱九初道了歉。

初戀姐姐們沒有揪著這些人不放。之前發微博說“請大家至少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的姑娘,也發了一條長微博。她貼出了這幾天的私信,很多人給她蓋上了“腦殘粉”的標簽,說她追星追到腦子不正常了;可是也有很多人私信安慰她,鼓勵她,怕她被罵,讓她先刪掉微博。

她說:【罵過我的人,現在有三個來向我道歉,可是傷害造成,就已經造成了。罵過九初的呢?又有多少?他遭受到的是多大的惡意?後麵的道歉再多,可是傷害造成,就已經造成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改變什麼,但是如果再有這樣的時候,希望大家可以看到全貌後再發表評論。我也謝謝安慰我的陌生人給我的溫暖,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讓我們絕望的部分,又給了我們希望的可能。】

直播更大的意義,是真的幫助到了很多和原主一樣的人。他們被幼時的陰影困住,現在,他們有了拋開這一切的機會。

很多人勇敢地分享出了自己遇到的事,大家互相鼓勵,互相療愈,還誕生了一個超話,叫做#我笑的時候也在流淚#。

從這刻開始,留守兒童生活、兒童心理健康問題,以及原生家庭的影響,終於得到了更多的關注。

鬱九初的心理熱線也已經開通,第一天,熱線接到了幾百個電話。還有國內的慈善組織聯係鬱九初,想要擴大熱線規模。

廣場上,那些惡言惡語已經銷聲匿跡,剩下的都是真實的留言:

【打通了熱線電話,接電話的是個聲音很溫柔的小姐姐,她堅定地告訴我,我不應該為逃離這個家而感到愧疚,她說我做的是對的。十幾年來第一次覺得這麼輕鬆。這裡隻是一個從來不關心內娛的路人,謝謝@鬱九初】

【我弟弟因為原生家庭的問題,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我因為他的離去確診抑鬱症,吃藥治療了好久,正在慢慢痊愈。謝謝@鬱九初,我這幾天常常會想,如果之前就有像你這樣的人站出來,我弟弟會不會就不會離開。】

【哥哥對著鏡頭展示了的九頁日記,直播裡看得不是很清楚,我處理了一下視頻,把內容手打了出來。一邊做這件事我就一邊在哭,可是我還是覺得應該讓大家看看一個孩子的日記裡寫了什麼。】

【很心疼,不敢想慶經曆過什麼,也不敢想僅僅是這兩天,慶遭遇了多大的惡意。不要再逼人剖腹取粉了。】

【慶的父母,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兩個人,他們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隻能說人在做天在看,我希望報應不爽。】

【所以哥哥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我本來還很好奇,怎麼我們都做了半天生日應援,哥哥生日當天都沒發個微博什麼的,直到半夜才發了個微博。現在我知道原因了……明年的時候,我們給他過他真正的生日吧!】

【同是留守兒童,我太懂了,到了現在我還是自卑,沒有安全感,缺愛,有人追我我第一反應是對方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不過打算像慶說的那樣跑快點了,我是慶親封的初戀姐姐,我要過得好幸福!(大聲)】

【經曆了差不多的事,我也一直鑽著牛角尖,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後來,我和自己和解了。過去的一切造就了現在的我,我挺喜歡現在的我。】

【希望父母們不要再對孩子說這樣的話:我都是為了你好。我還能害你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才不會過這樣的生活。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現在到了你回報父母的時候了。】

【我挺感謝慶的直播,至少,等我們這代人長大了,我一定不會成為我從前討厭的那種父母。】

這樣的討論一直持續了很久。

早上的時候,鬱九初收到了一條秦墨一的微信,對方說:“對不起,我之前不應該那麼說你。我為我曾經的傲慢和惡劣向你道歉。”

後麵還有個彎腰說著“Sorry”的表情包。

鬱九初看著信息,笑了笑。他不是原主,也不會代對方說什麼原諒或者不原諒的話,但是他覺得,原主應該不會在意了。

旁邊龍殞的腿直接壓了上來,對方睡眼惺忪的,直接又把他按在了懷裡,雙手圈住,嘴裡嘟囔著不滿地說道:“你在乾嘛呢,大早上的,在跟誰聊天。”

的確是大早上的,壓著他的東西此刻真的過於明顯。

所以到底是單數還是雙數啊!

鬱九初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爬了起來,道:“淵總,我脫一下你的褲子,行不行啊?你不介意吧?”

龍殞:“行——嗯?什麼???”

突然清醒了。

可以的嗎?

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事嗎?

自己是在做夢嗎?

這個時候我要做點什麼,主動一點嗎?

鬱九初:“你先彆說話,讓我看看。”

龍殞默默地看著他,看起來莫名其妙且非常地緊張。鬱九初自己更緊張,有種當年查高考分數的感覺。

就真的很緊張了啊!

橫豎也要知道的,他一咬牙一跺腳,把褲子扯開,探頭去看了一眼。

鬱九初:……

鬱九初:………………

他果斷地說:“告辭。”

下床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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