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酌修也忍不住搖頭苦笑:“所以說交通安全啊……”
坐在他對麵也是在簽病曆的上級譚楚樾,這時抬頭問他:“找到肇事司機了麼,讓他賠錢沒?”
“找到了,願意賠五十萬,讓我給她出諒解書。”
何酌修應完,把修改好的那一頁病曆打印出來,夾進病曆本裡,重新簽好字。
“你答應了?”譚楚樾問他。
“不答應能怎麼樣。”何酌修笑笑,“她說是為了給高三的兒子做午飯才開這麼快,不是故意撞的我爸,口口聲聲讓我不要毀了她兒子,可是這有什麼用,她致人重傷,還有逃逸情節,我就算出了諒解書,法院該怎麼判還是怎麼判,如果這事真的會毀了她兒子的前途,那也不是我的過錯。”
所謂的毀了她兒子前途,無非就是她這事記錄在案以後,可能會影響她兒子以後考公。
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影響,塗驊和許丹他們都一知半解,一時間討論得很熱鬨。
唐梓文從外頭進來,聽到這動靜,不由得震驚:“不是……你們這麼閒?都沒手術嗎今天?”
“你這張烏鴉嘴!”許丹扭頭罵了他一句。
譚楚樾從病曆裡抬頭,嘖了聲,揶揄他:“當著你老婆的麵說這些,你不想活啦?”
塗驊看熱鬨不嫌事大,起哄道:“丹啊,今晚讓他睡地板。”
“住院總,總住院,又不回家,你讓他睡值班房地板吧。”許丹一甩馬尾,哼了聲。
這下就連何酌修都忍俊不禁起來。
唐梓文聳聳肩,撓撓眉毛,轉移話題問何酌修:“師兄你有時間吧?你看這周的科室講課……”
“什麼時候?”何酌修眉頭一挑,嘴角含笑的問。
“今明兩天?”唐梓文試探,“你準備準備?”
何酌修搖搖頭:“不用準備了,就今天吧,講蛛網膜下腔出血,我爸這不就是現成的病曆麼,課件共享裡也有。”
啊這……
“你可真會就地取材。”譚楚樾樂不可支,指指一旁的規培生,“幫個忙,給同學們發通知,十一點科室講課,蛛網膜下腔出血的診斷和治療,讓大家抽空複習一下。”
規培同學:禿然,太禿然了主任!
上午十一點過一刻,何酌修剛開始提問學生蛛網膜下腔出血的定義是什麼,另一邊的穆秋吟就在門診一個接一個的病人裡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探望一下何酌修爸爸?
按理來說,她和何酌修是多年同學,同學的家人病了,她去探望一下很應該。
但另一方麵,由於她和何酌修的關係比較複雜,要是去的話,太容易引起誤會,到時候何酌修知道了,問她為什麼去看他爸爸,她怎麼回答?
好像是不應該去,但是……
何酌修隻有這一個親人了啊,他沒了媽媽,那個死鬼親爹倒是還活著,但早就不來往了,等於沒有,如果何叔再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辦?
這麼一想,她又難免黯然。
她甚至有種很奇怪的心理,如果老何出了事,那麼何酌修為了他而放棄出國、跟她分手的這些付出,就成了東流水。
“醫生,你幫我看看我女兒,她肚子很痛。”
耳邊傳來焦急的女生,診室裡進來了一家三口,一對中年父母帶著一個纖細瘦高的小姑娘。
穆秋吟低頭看了眼病曆本,12歲。
“先彆急,去簾子後麵躺下,我看看。”
小姑娘乖巧的去了,穆秋吟順手把簾子拉上,孩子媽媽立刻跟著鑽進來看。
“來月經了嗎?”穆秋吟一邊戴手套,一邊開始問病史。
孩子媽媽搶答:“來了,去年就開始來月經了。”
“痛是怎麼痛?”穆秋吟又問,“哪裡痛?”
孩子剛張嘴,她媽媽又搶著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