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螢澪還是不會放過自己,卻沒想到對方說了句“好吧”,沒再繼續逼問。
陶蕊心有餘悸地逃回易應猗身後,不敢再多說一句。
螢澪與易應猗對視了一眼,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易應猗:“......”
每次螢澪小姐這麼笑,總會發生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
螢澪和花也蘇推門準備回房,恰好遇見了剛從趙家回來的泣隱寒。
螢澪又對他露出個同款笑容。
泣隱寒:“???”
她又發什麼瘋?
目送二人離去,泣隱寒又將目光放在對門的羊頭上。
那屋子已經亮了燈,隱隱約約傳出吵鬨的爭執聲,看起來昏迷的三人已經蘇醒。
晚風拂過,他將手插入口袋,舌尖抵了抵上顎,眸色沉沉,若有所思。
......
螢澪習慣性地把自己拋入床內,沒反應過來這床的硬度,磕到床板的臉蛋一陣陣疼,這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在樂家的公主床。
她哀嚎了幾聲,嚇得花也蘇趕忙對著她的臉吹氣。
“姐姐不疼不疼,痛痛飛走咯~”
螢澪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像條沒有夢想的鹹魚。
比起某人馬上要承受的折磨,她這點疼痛就是小巫見大巫。
熄了燈,她睜著雙眼聽著耳邊花也蘇均勻的呼吸聲。
像昨晚一樣,她偷偷摸摸下了床,化身為在外偷吃的丈夫。
她貓著身子踮著腳悄悄摸到門口,卻聽到不遠處輕微的吱呀一聲。
兩道黑影在黑夜裡隱蔽地攀談著。
“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到底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淩璐的夾子音穿透力依舊這麼強。
“為什麼要在意他們呢?我們這麼相愛,為什麼要被他們阻礙?”
螢澪探出個腦袋,正好瞄到對麵那道偏高大的影子擁住了淩璐。
與其同時響起熟悉的男聲:“璐璐,快了,再等等......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
淩璐帶了些哭腔,她一隻手受了傷,軟弱無力,隻能用完好的那隻手摟住對方的脖子。
“子博哥哥......我們殺了他吧?”
螢澪聞言,眼睛微眯。
“你裝昏迷的時候不是聽到過了嗎?這個羊頭,就是用來辟邪的,如果、如果把他門口的羊頭取下來......”
王子博沒有拒絕,動了動唇,還是不解地問出了口:“安皓卓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待你也不薄,你真的決定了嗎?”
淩璐眼中閃過一絲怨恨。
“我說出口的話絕不反悔,與他每次接觸都讓我無比惡心,如果不是他拿那些照片威脅我,我才不會委身於他!”
“更何況,他還在暗地裡故意抹黑子博哥哥你,你以為伯父伯母為什麼每次都能在那種場合精準的抓到你,就是他在背後告的狀!”
“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上沈昭曼了?!”
王子博嗬斥道:“彆瞎說!我跟她在一起起初也隻是為了接近你,可沒想到她竟然懷了孕,還拿孩子要挾我。”
他吞了口唾沫,捏緊了拳頭,眼神落在安皓卓和淩璐屋子前的羊頭上。
微微發顫的手搭上灰色包裹,繩子的結輕鬆被解開,羊頭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正用空洞的眼睛望著兩人。
明明已經被挖空了雙眼,卻不知怎的依舊感覺被一道冰涼徹骨的目光注視著。
淩璐瑟瑟發抖,嚇得往王子博懷裡鑽:“子博哥哥,我們進屋吧!我突然好冷......”
無人回應。
“子博哥哥?”
她奇怪地抬頭一看,發現王子博麵如死灰。
她心下一驚,也順著視線看去——
一百米開外,一位身穿嫁衣的無臉女人站在那裡!
她似乎是聞到屋前有活人新鮮血肉的味道,興奮地張開了血盆大口,兩米長的舌頭頃刻間延伸開來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