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拔弩張的氣氛到達了頂峰,王興賢再沒了阿臾諂媚的臉色,死死盯著泣隱寒的一舉一動。
他握住門把手按下,緩緩推開。
裡麵......什麼也沒有。
除了堆積的幾本資料,休息用的折疊式小床,就隻剩下一些瓶瓶罐罐和碗筷。
王興賢嗬嗬一笑,上前解釋道:“我忙裡偷閒的時候會在這睡上一會,泣先生,怎麼了嗎,為何對這兒感興趣?”
泣隱寒不語,重新關上了門。
王興賢緊接著開口:“泣先生,你看,我日理萬機,也不能一直在這陪著你,要不您今天先回去,下次我再抽時間好好招待?”
字裡行間莫名帶著些慶幸和輕鬆。
泣隱寒看著那張皺紋縱橫,血色漸漸恢複的臉。
他眼神輕蔑,與其花時間玩捉迷藏的遊戲,不如略施小計使對方自投羅網,主動跳入為其準備的華麗陷阱。
“校長大人都這麼說了,我怎麼能不同意呢?看來今天就隻能這樣了,”接下那道逐客令,泣隱寒走到門口,拉開門往外走去,“畢竟我是成年人,過了玩老鷹捉小雞的年齡。”
這話意有所指,王興賢尷尬地笑笑,在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後,連忙撲向門邊上緊了鎖,呼出一口濁氣。
他活了大半輩子,功成名就,竟然在今天被一個毛頭小子嘲諷自己是母雞?
他憤然回頭,看著坐在泣隱寒位置上的人,煩躁道:“這都是什麼事!”
那人捂著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校長,您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怎麼還總是畏畏縮縮的?”
畢曉晴笑得花枝亂顫,不給麵子的調笑。
王興賢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睨了她一眼:“行了,反正現在事情結束了,你該消停點了。”
畢曉晴撿起地上的碎片,意猶未儘道:“沒勁,如果不是高中時期楊浩一個勁騷擾我糾纏我,後來我會讓他們針對他妹妹麼?”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不想著怎麼感謝我這個恩人,還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雖說是個試驗的好苗子,能抗下夢魘蠱加迷魂蠱的雙重折磨,那筆錢他拿的也算值了,夠他妹妹讀完大學了。”
她靠在沙發裡,雙腿蜷縮,抬起手輕輕用碎片在自己的手心裡刮著,血珠從一條條傷痕中溢出,滴落在她略顯癲狂的臉上。
“彆說了,趕緊去把臉弄乾淨,該乾嘛乾嘛去吧。”王興賢一臉疲憊,並不想繼續聽她獲獎感言似的言論。
這丫頭比前幾年更瘋魔了。
偏偏他教不得勸不得,隻能在她瀕臨失智前好心拉她一把。
那個家族退隱多年,現如今頻頻入世,是不是也意味著將參與爭奪「黃泉」頂樓的「鑰匙」?
據下麵送上來的消息,下周似乎還有一場家族內部驗身的直播?
他看向正割著自己手玩的女孩,提醒道:“上一個副本你也參加了吧?家族或許已經查到你頭上了,會委派人在近期來接你,你好好做準備......正常點。”
畢曉晴充耳不聞。
“聽說那位樂家大小姐也在,據可靠消息,她實力不俗,要是以後在副本中遇到,你多留意。”
割手的動作一頓,她麵無表情的機械般轉頭對著王興賢。
鮮血淋漓的手握著那枚碎片,緩緩往脖子上一劃,做了個割喉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