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過來看,他們那群人聚在那裡在乾什麼呢?”
張成輝趴在二號樓的窗戶上,伸長脖子往下探著。
在親眼看到雙麵怪物被不明力量截斷四肢掀飛的畫麵後,他目瞪口呆,臉上的肌肉漸漸抽搐,用力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年紀大了看花眼。
再度將視線投向事故發生地,這一回,他不信也得信了,這一切竟然是真的,五號樓後側的泥地裡真的躺著一隻斷肢痙攣的血紅怪物!
而旁邊那五個人尤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正是和他們不對付的另外五名玩家。
從一號樓出來後,原來他們徑直去了五號樓,對應的遊戲貌似叫屍泥開眼?
那個怪物難道就是他們玩這個遊戲召喚出來的?
看著怪物肉不像肉,骨頭不像骨頭的惡心模樣,張成輝胃裡一陣翻滾,無意識做著吞咽動作,硬生生把那股想要嘔吐的衝動壓了下去。
身後,恢複清醒的杜子淩全身上下散發著衝天怨氣,一聽張成輝的話,立馬猜到一定和螢澪他們有關。
除了杜子淩,江周也不著痕跡地朝這望了眼,透過窗戶也發現了五樓底下的動靜,在視線落到雙麵怪物身上時,眉頭頓時一皺,偏過頭,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莊雪和許欣蕊打定主意不想和他們有過多糾葛,秉持著能不和他們交流就不和他們交流的想法,默默退到一旁,並沒這個興趣去湊這個熱鬨。
杜子淩看著她們就來火,所幸直接把她們當成了空氣。
江周目光沉沉,瞥了張成輝一眼“老張,你有沒有發現,他們隊伍裡那名唯一的男子,從剛剛開始便一直杵在原地一動不動,但看起來怪物應該是對他發起了進攻,可不知怎麼沒成功,反而還被弄成那副樣子,麵對生命的威脅,他為什麼如此淡定,難道他們找到了什麼破解遊戲或防鬼的方法?”
“哎,我也不清楚”張成輝雙眼瞪得溜圓,不知怎麼回答來自眼前年輕人的提問,“不過有件事對我們非常有利,那就是我們不用再辛辛苦苦到處找屍體了,他們那兒可是有現成的。”
江周笑了笑“是啊張叔,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杜子淩在一旁早就聽的不耐煩了“你們有完沒完?說完了就趕緊的!”
一個油膩的中年老男人,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兩人歲數差了這麼多,是怎麼隔著這麼深的代溝還能談天說地的?
不知為何,從他在眾人麵前丟臉,在螢澪麵前吃癟後,他的情緒就越來越暴躁,看誰都不爽。
江周不願和他做無用功的掰扯,跟著紅色標誌指示來到了四樓404房前。
“喲,這麼吉利的數字。”
大家心裡十分清楚,杜子淩的嘴巴吐不出什麼好話,所有人全當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
江周轉動了門把手,「吱呀」一聲,門開了。
沒有想象中的臟亂差,也沒有突如其來的驚嚇,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居民房,裝飾溫馨,整體呈紅白調,房間收拾的很乾淨,除了沉積已久的灰塵,象征著這裡早已沒有人居住。
牆上掛著相片,是一對極其親昵的雙胞胎姐妹,她們穿著相同款式的紅色連衣裙,連頭頂夾的發卡都一模一樣,不過其中一個人的眼角下有顆痣,另外一個沒有。
杜子淩一進來就拉開木椅大剌剌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隨意打量著房間內部,完全沒把任務放在心上。
木椅在地麵拖動的聲音格外刺耳,在孤寂的夜晚發出突兀的刺啦刺啦聲。
張成輝“這裡看起來是這對雙胞胎姑娘的家,但這裡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江周沒說話,隻是默默推開了所有房間的門,仔細搜查。
一搜,果然搜出問題來了。
在雙胞胎姐妹的臥室裡,他們發現了一個四周被紅色紗布圍罩起來的小隔間,中間擺放著一張小方桌,剛好可以坐得下四個人,桌子上還放置著不明白色物體,還有一節紅色蠟燭。
江周慢慢踱步過去,離得近了才發現,原來那是標注了「是否」、「年月日」、「數字」、「字母」、「方位」、「男女」的筆仙盤!
“這、這裡難道就是
”張成輝話沒說完,但大家心裡都清楚,這裡就是他們需要召喚筆仙的場所。
“現在,我們需要四個人。”江周銳利的目光一個個掃視過他們,“身為隊長,我義不容辭,剩下三個名額,你們探討一下吧。”
“探討?不需要,我肯定參加不了啊,我還受傷了呢!”
杜子淩率先跳腳,指著額頭上還未消腫的大包,急著想把自己撇乾淨。
江周對於他的這種行為十分不屑,略帶陰陽怪氣說道“你是頭受傷了,又不是手。”
“靠!頭受傷和手受傷,哪個更嚴重啊?我就把話撂這裡了,說白了,我現在腦袋不清醒!要是你們不怕我一腦抽問些會惹怒筆仙的問題,那我就答應參加!”
惹怒筆仙的問題?
眾人心裡腹誹,能引起筆仙發狂的致命問題,可不就是問對方的死因嗎?
杜子淩這是鐵了心要做縮頭烏龜,否則就把大家的安危置於風口浪尖。
無賴果然是無賴,哪怕得到過嚴厲教訓,也改不了本性。
莊雪心裡對他的恨意又多了三分,低聲罵了句“孬種”。
江周也被他的強盜思想攻擊的啞口無言,沒得辦法,隻好確定剩下四人為遊戲的參與者。
四角遊戲,杜子淩也逃過一劫,這一回的召喚筆仙,他又以清新脫俗的理由完美脫身。
敢情,他們四個冒著生命危險,也不過是讓他這個無所事事之人吃白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