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自己說,還是要我給你們大腦開個光?”
對於某些不要臉的對象,即須采用非正常手段,她從不主動恐嚇他人,但不代表她不會。
三個大男人無力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臉上皆充斥著劫後餘生的精疲力儘,還掛著些未褪去的慘白。
他們身上早已沒了當初在一號樓頂層時的囂張氣焰,尤其是杜子淩,最為猖獗的男人現如今抖的最為劇烈,麵朝牆角不發一言。
按以往他的性格,聽到螢澪的發言早就跳起腳來叫囂,和她吵架的同時還不忘貶低她一頓,但現在他的狀態看起來,似乎更喜歡一個人玩木頭人的遊戲。
江周撫著胸口,試圖壓下倉皇亂蹦的心,回想曾經種種在副本中橫跨生死的經曆,不免有些鬱悶,雖也是凶險難逃,卻沒出現像這般如此狼狽的時候。
早期,他總能利用手頭上的資源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再說得明白點,每回脫險後,他的隊伍總會折損一個或一些人。
哪知這回筆仙偏偏鎖了他的頭,不知出何原因瘋了似的隻盯著他,害得自己差點被搞死,要不是中途張成輝幫自己分擔了點注意力,他恐怕已經無力回天了。
要說,也是許欣蕊嘴巴賤,問了個腦殘問題,真要挑一個人死,也應該是她才對,怎麼第一個非得找上他呢?這樣看來,他和替死鬼有什麼區彆?
心裡腹誹不已,對許欣蕊的怨氣直接升到了滿格,唯有瞥見她抱著莊雪屍體痛哭流涕的模樣,心裡才舒坦些。
“看來,你們的腦子確實不大靈光,好吧,那我就當做件好事了。”
整個房間的光線來源就隻有螢澪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此刻,她轉身關緊唯一可以出去的房門,緩緩踱步到散亂的桌前,彎腰撿起那隻縈繞著不詳氣息的筆。
隔了幾厘米處,靜靜躺著一隻沾了血的打火機。
她嘗試點燃蠟燭,火焰騰起短短一簇,瞬間躍然牆上,燭火搖曳扭動,忽明忽暗,似乎在被看不見的影子吹著玩。
江周本不願理會她,任她大放厥詞,因為他打從心底就不相信她真會鬨出什麼動靜為難他們,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四角遊戲時,也不過是憑著自己周圍人多,才有的底氣膽敢和他們狂妄,但現在在這,可沒有她猖狂的資本。
以及,她問的那個問題也很傻缺,什麼叫做誰推了莊雪?
靜下心來想想,印象中,當時他被勒得兩眼昏花,視線模糊,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滿腔憤恨令他不管不顧對莊雪怒吼出聲,類似自己做鬼也不會放過許欣蕊之類的再然後,螢澪就強勢破門而入,與此同時,莊雪的慘叫聲響起
謝天謝地,筆仙也是在那時收了殺意,他和張成輝從高處跌落在地,痛到感覺全身上下的骨頭都錯了位,根本沒有能力來得及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但總覺得有處說不通的地方
江周默默看完螢澪動作全程,待她坐下後,眉心蹙了蹙,斟酌著說道“你說莊雪不是直接被筆仙盯上殺死,而是被我們其中某個人推過去的?”
昏暗的環境下,螢澪的神色被躍動的火光照映得極不真切,那雙星眸閃爍著不輸於燭火的靜謐光芒,如靈魂的脈搏,被其注視,一切埋藏深處的秘密儘將顯現。
她不置可否,手指翻飛,指尖交錯劃出殘影,那隻江周再也不敢碰第二回的筆就這麼被她隨性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微微沉吟,語氣摻雜了些懷疑“你知道我們有誰推了莊雪,卻沒看到對方的臉?”
“這確實說不過去,如果有誰告訴我一模一樣的話,我絕對不會信,但事實就是如此,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螢澪停下轉筆的動作,支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你這一臉迷茫的笨拙模樣,我倒是覺得十分親切,以前看人家過年殺豬,那些豬露出的,就是這樣的表情,分毫不差。”
江周“”
他心裡冷哼一聲,表麵不動聲色,說實在,他也沒有心情和她抬杠。
“我也不跟你浪費時間了,總而言之,我沒猜錯的話,我應該是被篡改了認知。”
“什麼?你什麼意思?”
“誒對,就是這種表情,保持保持,你越來越像豬了。”
江周咬牙切齒“你再不說,我就帶著其他人先走了,畢竟我們不可能因為一名同伴的死亡而停留,對於她的死去我們固然惋惜,但我們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為她守靈吧?”
許欣蕊不知何時停止了哭泣,將臉緊緊埋入早已冰冷的屍體懷中,江周見
她那副頹廢的樣子,開始琢磨該找個什麼樣借口把她丟在這。
跟她比起來,莊雪好歹是個長腦子的,但現在莊雪死了,她就完完全全成了一個拖油瓶。
再加上這次事件,更加表明了她簡直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還好自己福大命大,活了下來,倒可惜了她的好姐妹,因此為她的失言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瞧你這猴急的樣,這樣吧,你要是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一些關於五號樓遊戲的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