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先太子突染惡疾過世,當時的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天子葉禛登基後,封葉允承為璟王,葉允承從皇宮住進了禦賜的府邸,成了上京城裡的閒散王爺,他原想把府裡的姬妾都打發走,是王姝以這些都是先皇賜下的為由攔了下來。
王姝生下第二子葉澄後撒手人寰,葉允承悲痛欲絕,喬歡為討葉允承歡心刻意模仿王姝,就這麼入了葉允承的眼,抬了位份,成了府裡唯的一側妃,自此她不僅掌著府裡的中饋,連教養世子葉澄的好事兒也落到了她頭上。
府裡的下人都巴著她,把她當這府裡的女主人一般看待,但葉安寧隻認自己的母親,這府裡旁的女人她看著都礙眼得很。
因著這層關係,她與世子葉澄雖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卻不太親近,平日裡都是喬歡在帶葉澄,她也很少主動去看他。
看著莫名發愣的葉安寧,憐夢以為她在擔心婚事,婚服是葉安寧特意找最好的綢緞莊定製的,這下個月就要成婚了,花了兩個月時間才繡好的婚服就這麼燒了,實在是可惜,她安慰道,“郡主彆擔心,我們已經聯係了富春綢緞莊,讓他們儘快再趕製一套出來,包管不比之前的那套差。”
“不必了,”葉安寧冷冷地開口。
如今已經不需要了。
換好衣服,葉安寧坐在梳妝台前,銅鏡中的人,唇紅齒白,眉如遠黛,精巧的五官中藏不住的是獨屬於她的肆意飛揚。
人生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去做,怎可自困於後宅婦人之間。
忍冬邊給葉安寧通發邊說,“郡主要是想要成衣也不是沒有辦法,讓他們把上京城裡的新嫁衣都送來,雖比不上量身做的,但改一改還是可以的。”
紫珠也附和道,“是啊,眼看婚期近了,嫁衣還沒著落可怎麼行,我聽說今兒個林府就去府衙合婚書了,這往後啊...”
“你說什麼?”葉安寧聞言唰的一下站了起來,將身後的凳子帶倒,發出哐當一聲。
大梁習俗,男女婚嫁先是由男方派媒人向女方提親,再是雙方父母見麵,交換八字、納吉、過聘,然後到官府合婚書,過了這一道兩人雖未成親,但也算是登記過的夫妻,之後就是迎親成婚了。
若是合了婚書,再想退婚就得是和離了。
葉安寧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她不記得上輩子兩人是什麼時候合的婚書,如今離成婚還有一個多月,她以為還早著呢,不急在這一兩天,可若紫珠所言是真,那她必須得去阻止才行。
紫珠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臉色漲紅一片。
忍冬跟著葉安寧的時間最久,到底更沉穩一些,她思忖葉安寧是聽了哪一句這麼不高興,試探道,“紫珠也是聽府裡的下人亂說的,哪天合婚書林府不得派人先來知會我們一聲啊。”
管不了那麼多了。
葉安寧將桌上的馬鞭拿在手裡,大步出了房門,對著門口的護衛方平道,“去牽我的馬來。”
片刻功夫,方平牽過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葉安寧輕輕撫摸著馬脖子,懷念似得說了句,“紅袖,好久不見。”
隨後她輕輕一躍上了馬,帶著四個護衛策馬出了府。
一行人策馬過鬨市,卷起一片塵土。
路邊茶鋪坐著幾個閒漢,正唾沫橫飛的說著什麼。
“你們聽說了嗎,安寧郡主下個月就要大婚了,但昨日葉府裡起了一場大火,把那價值千金的嫁衣燒了個乾淨。”
“怎麼就起火了?誰燒的?”
“我聽說那屋子裡隻有安寧郡主一個人,你說怪不怪?”
“那這麼說是安寧郡主自己把嫁衣燒了?難道她不想嫁?”
“怎麼可能,你們不知道吧,這探花郎是安寧郡主從和靜公主那兒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