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有男子簪花的習俗,青年男子戴花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葉安寧莫名覺得這花和謝然倒是很相配。
她衝謝然笑了笑,“我倒是覺得這花很襯謝大人,謝大人就留著玩兒吧。”說罷轉身走了。
葉安寧走了,謝然久久呆立在那裡,看著手裡的花發愣。
鐘信從外頭走了進來,他剛才已用過了飯,看謝然盯著一束花發愣,疑惑道,“這哪兒來的花啊?”說著想從謝然手裡把花拿過來。
這花上還帶著刺,可彆紮了手。
謝然忽然敏捷地躲開了鐘信的手,語氣不善,“乾什麼?”
“我就是想幫少爺把花收起來,”鐘信撓撓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我自己收著就行。”謝然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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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你快看,這套好不好看,”憐夢拿著一套淺粉色對襟長衫、鵝黃色織金馬麵裙對葉安寧說道,“這是剛送來的新衣,郡主你覺得怎麼樣?”
葉安寧瞟了一眼,漫不經心道,“還行吧。”
她的衣服太多了,根本穿不完,新的舊的差彆不大。
憐夢卻覺得葉安寧既然說還行,那就是不喜歡,她又仔細看了看這套衣裙,開始挑毛病,“這顏色好像太淺了,料子也有些薄了,若是花朝節那日穿怕是會凍著。”
“還是另挑一套吧,”憐夢說著將衣服拿了回去。
紅英給葉安寧垂著肩,討好地說道,“我覺著我們郡主碧玉年華,不管穿什麼都好看。”
聞言,葉安寧笑了笑,“紅英這張嘴啊,真是比抹了蜜還甜,瞧瞧多會哄人。”
“我才沒有哄人,”紅英信誓旦旦,“我說的都是實話,誰敢反駁我。”
正澆花的紫珠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一張嘴,誰說得過你。”
葉安寧拍了拍紅英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問道,“我怎麼聽說,你這幾日總找方平的麻煩?”
“是誰在郡主麵前亂嚼舌根,”紅英不大高興,“我哪有找他麻煩,是他自己沒做好事情,不能怪我。”
葉安寧知曉紅英的脾氣,大概還是為了方平那句“武功稀鬆”,她找方平的麻煩無非也就是讓他多跑幾趟腿,算不上什麼大事兒,但葉安寧也不願意看到自己院子裡的人不睦,於是溫聲勸道,“他是我的護衛,你是我的大丫鬟,都是一家人,都好好的,行嗎?”
紅英無奈點了點頭,隨後嘟囔了一句,“誰跟他是一家人了。”
過了一會兒,憐夢又興衝衝的拿出了一套衣服,獻寶似的展示給葉安寧看。
葉安寧本也沒打算穿得花枝招展去赴宴,於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憐夢的換裝請求,還要求憐夢把衣櫃裡最素的那一套準備好,她要在花朝節的宮宴上穿。
“郡主,為什麼?”憐夢一聲哀嚎。
放著這麼多漂亮的新衣服不穿,要穿最素的那套?從前葉安寧是最喜歡在宮宴前定做漂亮衣服的了,經常要在衣服上和葉靈一較高下,如今怎麼改了性子。
“我不僅要穿最素的衣服,我還要戴最素的簪子,畫最素的妝容。”葉安寧說道。
“這是為何?”忍冬不解。
這實在是與葉安寧的性子不符,難不成是怕被誰看上?
葉安寧想的是,這許多世家公子慕的未必是她葉安寧的容貌,多半是她郡主的身份,她無意在宮宴上出風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穿得素一些,總能表示自己沒有選婿的心思,叫一些人省些腦筋。
這時,一道帶著雀躍的男聲由遠而近,“安寧,這是在做什麼呢?”
葉安寧轉頭看見陸英正大步向她走來。
憐夢見著陸英,像遇著了救星,急忙說道,“小侯爺您快勸勸郡主吧,郡主說要穿最素的衣裳去花朝節的宮宴,這怎麼行。”
葉安寧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憐夢吐著舌頭躲到了紅英背後。
陸英在葉安寧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朝葉安寧說道,“那日宮宴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隻可惜我不在,不然我可得好好罵一罵那個林昭。”
葉安寧受的委屈他也知道了,林朗出城那日,街道兩旁拿著菜籃子的百姓其中有不少都是他花錢雇的,即使這樣,也便宜那個叫林昭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