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來她一直未成婚,他很想問她為什麼,但轉念一想,他有什麼資格,又以什麼立場去問呢。
沉重的心結困在心底,日久年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有兩次沈府差人送來了東西,葉清淮甚至不敢打開來看,直接讓人退了回去,這一次若不是葉安寧將盒子攔了下來,他恐怕也不會知道裡麵放了什麼。
一支梅花頭銀簪子,他見她戴過兩次,那末尾刻了一個小小的“霜”字,他貼身放在了胸前。
此刻被問起,葉清淮緩緩伸手從懷中將那枚簪子拿了出來,朝身前遞了過去。
沈千霜驚訝了一瞬,她完全沒想到他會把簪子貼身帶著,總覺著按著他的性子,該把東西扔得遠遠的才對。
她還記著他說的那句,“沈姑娘,我們不合適,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當時的她捧著一腔熱血滿心以為遇著了良人,沒成想卻是一廂情願,往後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便是。
隻是從此遇見的每一個男子都不如他,叫她如何嫁得彆人。
此刻那簪子握在手裡,帶著灼熱的體溫,燙得她手指一顫。
沈千霜抬眸朝對麵的人看去,固執地問,“不是說不合適嗎,那你留著我的簪子做什麼?”
那眼神帶著執拗,也似帶著一絲委屈,還有幾分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堅持。
葉清淮眼神微閃,心跳得極快,葉安寧的話一遍又一遍回響在耳邊,內心響起一串枷鎖落地的聲音,嘩啦啦帶起一片塵霧。
他定定地看著沈千霜,眸色深深,輕聲說道,“若我為從前說過的話道歉,現在還來得及嗎?”
那聲音雖輕,落下時卻似有千斤的重量,不然為什麼沈千霜忽然覺得很想哭,眼底頃刻間聚起了一片水霧,心都揪了起來。
她迅速背過身去,使勁眨了眨眼,將那淚意逼了回去,很快又轉了回來,高抬著下巴,裝作不在意道,“我才不會原諒你呢,誰稀罕你的道歉。”
明明是驕傲的調子,卻帶了幾分鼻音,聽著有幾分潮意。
葉清淮心底一片酸澀。
垂在身側的手蜷了蜷,微微抬起,片刻後又放了下來。
沈千霜看他隻道了一句歉,就楞楞的不再說話,直在心裡罵他不解風情,瞪了他一眼就想離開。
她剛一轉身,葉清淮就緊張的說了一句,“那簪子可以給我留下嗎?”
沈千霜背對著他怔了片刻,忽然轉身將簪子放到了他懷裡,又快速轉身離開了。
葉清淮在原地站了許久。
王府的廚房裡,彌漫著濃重的香味兒,切菜聲,燒火聲,下人來往走動的腳步聲響成一片,快到午時了,廚房裡一片忙碌。
葉安寧帶著小雲從門外跨了進來,守著一個小鍋子的廚娘立馬迎了過來,對葉安說道,“烏雞湯馬上就好了,郡主您稍等片刻,小的這就盛出來。”
廚房裡其他人朝葉安寧見了禮,這幾天她常來,下人們都對她見怪不怪了,私下裡都在說葉安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