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美少年轟凍嬌同學冷著一張臉,美豔藝伎的衣袖不時甩在她的臉上,帶來一陣陣香風,調戲逗弄,還隻是一個高中生完全沒有踏入成人世界的少女坐立不安,手和腳都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擺。
就算偷偷把大部分酒倒掉,還是不能避免有一部分進入口中,最開始有些嗆人,然而酒精度數不高,還不至於暈眩,隻是臉蛋有些發熱,呼出的氣息都帶著些淡淡的酒香。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世界先生知道!說起來未成年喝酒本來就算犯法了吧。
被音柱無情拋棄了的少女惆悵地飲著小酒,這幅畫麵好像有些不對。
“轟大人。”一雙手從身後探出,似要摟住她的肩膀。
戰鬥的本能使得她快速把那雙手鉗製,女人發出一聲痛呼,轟凍嬌驚醒,快速放了開來。
“萬分抱歉。”急忙拿起一旁浸著冰的棉布,輕敷女人紅漲的手腕,竟然因為微醺沒有分清敵我,對於一位英雄預備役是何等的失態,“我不是有意……”
點絳了朱紅的纖纖玉指附在她的唇上,製止了她的話語,女人湊近,嘴角蕩起溫柔的笑意:
“大人,當真是溫柔呐。”
近在咫尺的女人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不像彆的遊女一般高高攏起,反而大部分披在身上,隻是斜斜挽了一個發髻,用簪子固定住,□□紅脂,卻意外沒有過於甜膩,這麼近的距離,甚至能聞到對方隱藏在華服之下的清雅竹香。
“賤妾喚作藤姬。”她笑著把作男裝打扮的少女摟住懷中,撫摸她的臉龐,“是您的兄長大人派來服侍您的。”
“不,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待著就好。”轟凍嬌拚命把頭扭到一邊,試圖拉開距離,“兄長那邊我會去解釋的,今晚就……”
女人用手抓緊了她腰部,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風,氣力越是出奇的大,令她動彈不得。
“大人可是嫌棄賤妾?”女人輕聲說道,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上,帶著癢意,眼裡淚光閃爍,“儘管如此,賤妾還是想告訴大人……”
“天元大人吩咐了,讓我帶您去往彆處。”
她壓低嗓音,快速說出這句話。
轟凍嬌的瞳孔微微睜大。
一行人豔羨地看著女人摟著少年離去,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顧,不說彆的,單憑那一副好相貌就有不少遊女賠錢相伴。剛剛對方兄長大人在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暗中盯上,卻不曾想突然被截胡。
不過……
“這個女人是誰?是我們店裡的嗎?”
接過對方遞來的溫熱茶水,轟凍嬌輕聲點頭道謝,差點把女人當成真遊女的她有些羞澀,對自己剛剛努力想保持清白而感到抱歉,聽到頭頂上傳來的輕笑聲,愈發紅了耳根。
“天元大人說這次帶來的是個小姑娘,起初我還有些不信,您裝扮的倒是像極了。”
轟凍嬌撓撓臉頰:“是宇髄大人的手藝,我是畫不出來的。”
“那也是您底子好。”女人笑著整理了被褥,熏起了用來安睡的香料,“今夜就委屈您在這兒待一宿兒,剛剛天元大人那邊接到些消息,要出去查看一趟,說是明日就歸來帶您回去。”
“他是離開這兒了嗎?”
“是的,情況緊急,隻能囑咐我來通知您一聲。”
轟凍嬌點頭,抿唇輕聲問道:“你也是宇髄大人的隊員嗎?”
“啊……”藤姬有些微微的訝異,帶著笑意搖搖頭,“不,賤妾隻是一介遊女,隻是昔日有幸為鬼殺隊的大人們所救,在此刻略儘一份綿力而已。”
她端來一盤水,用棉巾浸濕,擦去少女臉上的妝容,露出她本就白皙嬌嫩的肌膚:“花街間遊女往來本就正常,互相寄出書信也不在少數,天元大人偶爾會來此地,實則為了接收吉原那邊傳來的消息,帶上他人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藤姬輕點了下她的鼻頭,帶著獨屬於大人的寵溺:“以往帶來的都是些男子,沒想到今日卻帶了個女孩過來,一開始我們還有些不信,卻不曾想是您這樣的美人。”
“沒有。”轟凍嬌發自內心地說道,“你才是美人。”
藤姬卸妝的手一僵,卻見女孩臉上滿是真誠的表情,良久愣神之後,失笑出聲。
“您真是……”她把最後一點妝容卸掉,鬆散了下她柔軟的發絲,“還好您不是真的男子,要不然該引得多少女子神魂顛倒。”
“這點我同意。”轟凍嬌十分讚同,看看轟焦凍就知道了,雖然成天冷著一張臉,但還是有不少小女生前仆後繼地擁上去,儘管最後都會被他的不善言辭(過於直男)給打敗,但這足以證明他的人氣。
服侍完轟凍嬌,女人開始打理自己,卸去了臉上厚重的脂粉,竟露出了一張意外年輕的容貌,看上去並不比轟凍嬌大多少,隻是因為工作長期顛倒的原因眼下有些青黑,卻依舊清秀美貌。
“這條花街算是一個情報中轉站,有不少跟我一樣的人在這兒工作,即是為了謀一份生機,也是為了幫鬼殺隊的各位一些忙。”藤姬解釋著,“大家都是因鬼而喪失家人,卻因為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殺鬼,隻能以另一種方式來儘自己的一份力。”
“這種時候,就很羨慕能親手斬鬼的各位啊。”
藤姬的聲音裡有著一些豔羨,還有一些失落,不是每一個人都擁有戰鬥的天賦,對於大部分普通人而言,就算失去親人,就算失去家園,他們能做的也隻是哭泣,努力活下去而已。
擁有能力,是一種幸運。
少女從未有過地清楚認識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