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玄彌隻覺得最近的身體越發感到不對勁,吃鬼帶來的後遺症實在太過嚴重, 有些時候他甚至控製不住自己, 隻能將自己關在柴房裡,度過這一段痛苦的時光。
絕對……不能讓哥哥看到我這幅樣子。
灶台裡還留有著火焰的餘溫, 他把還未完全熄滅的炭抓在手裡, 皮肉灼傷的疼痛傳來, 身體蜷縮在一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竟也熬了過去, 大腦清醒了不少。
再這樣下去天就要亮了, 岩柱可能會來找他,他必須要在這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耳邊一聲輕響, 堆放柴火的地方似乎傳來些異樣。
不大的柴房裡, 不死川玄彌陡然聽見第二個呼吸聲。
身體立刻進入戰鬥狀態,視線所及之處,一個身影躺在他的不遠處,背對著他,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什麼人?是鬼殺隊的嗎?還是鬼嗎?他是什麼時候潛入這個房間的?
日輪刀和槍根本沒有放在身邊,單打獨鬥,他不確定有沒有獲勝的希望。
不過看對方似乎陷入了昏迷, 也不是沒有可能。
玄彌壓低身子,忍住身體的疼痛,猛得衝了過去,將那個人摁在地麵上, 順勢給她腦袋就是一拳。
疑似敵人的人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顯然這樣的攻擊還沒能使她醒來。
手掌相接之處,軟綿的觸感傳來,不像他的身體一樣硬邦邦,掌下這具軀體,骨架纖細,覆蓋在骨骼之上的肌肉也隻有薄薄的一層。
與其說是男子,更像是……女子的身體。
玄彌像接觸了什麼病毒一樣瞬間彈開,倒退到數米之外,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蒙蒙亮,光線從木窗外透射進來,照在少女的身上。
她的臉朝下,看不清麵容,身上穿著古怪的衣服,身側的日輪刀證實著她是鬼殺隊成員的身份,腳邊還擺著一個箱子,看材料既似木頭又似鐵皮。
隻是那頭半紅半白的頭發,已經能輕易讓人認出她的身份。
“……轟?”
玄彌一怔,跑過去,把少女給翻過來,露出那張熟悉的容顏。
失蹤已久的少女,再度歸來了。
這件事迅速傳遍了整個鬼殺隊,少女被安置到了她曾經居住過的房間,有過交情的隊員和柱都過來看了一遍,關切少女的情況。
名義上算是她老師的水柱和炎柱,自然也來了一趟,看到少女臉上的花紋時,臉上表情俱是嚴肅。
被派到北海道的天狗山後,最開始她還發出了一封書信報了平安,但也隻有那一封,之後便了無音訊,他們也派了人去查看,發現少女確實入住了一家旅店,可當第二天店家給她送飯菜時便已消失不見,甚至還有一些衣物和財物留了下來。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便已涼了一大半,她定是發現了些什麼不尋常的信息,半夜出去偵查,遇到了差錯。這種情況大多已是凶多吉少,更彆說在那之後再也沒人看到過她的身影。
有些人不信,可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隻能接受少女可能離開他們的結果,壓下那份痛苦,朝著前方繼續前進。
沒有給他們懊惱的時間了,他們已經失去了太多同伴,所能做的,隻是減少未來損失的數量。
可是現在,少女平安回來了,身上沒有帶著任何傷,臉上卻已經出現了呼吸使用極致者的花紋。
這種花紋,就連他們最近也是才知道其中的含義,也沒有幾個人能夠產生,可失蹤了許久的少女卻已然出現,而且看臉上的痕跡,顯然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她去了哪裡?又遇見了誰?這身奇怪的衣服和箱子又究竟從何處而來?
她那個古怪的箱子已經被拿出來反複研究,上麵有著他們不太熟悉的字符,似乎是西洋那邊的文字,而且翻來覆去都找不到這個箱子的開口到底在哪兒,幾個性子急的甚至拿重物狠狠敲了兩下,也沒見它有絲毫損壞。
隻能暫且將它放到一邊,等少女醒來再做處理。
轟凍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醒了過來。
腦後一陣劇痛,絲絲縷縷地惹人心煩,像被人用力打了一拳,或者被什麼東西狠狠敲了下去,她摸了上去,隱隱有些腫起來,出現了一個大包。
她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總算是到達了。
雖然過程可能出現了點差錯,腦後的傷大概就是穿越時空造成的吧。
被空間擠壓扭曲的滋味可不好受,齊木空助明顯沒有想到要做這方麵的改善,隻考慮到了實用性而完全忽視了舒適性,當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這樣做的。
“香……奈乎?”
門口站著那個女孩,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正靜靜看著她。
轟凍嬌對她伸出了手。
那隻手回握了過來。
“大家,都在等著你。”
不是很擅長說話的女孩努力開口,臉上展露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