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揉揉自己的腦袋, 有些不確定自己所處的位置,少女掌心的餘溫還停留在她的手上,隻在瞬間兩個人就分離了開來。
相比較其他幾位柱, 蝴蝶忍和轟凍嬌也就是這段時間才完全熟悉起來,決戰來臨之際, 她本想拜托對方在特殊情況下幫自己的繼子香奈乎一把, 誰知這個囑托還沒有說出口, 事情就到了不可估量的那一步。
她早就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提前往身體注射了大量的紫藤花毒, 旨在等待著遇到那鬼的一刻,將自己的一切堵在對決的這一瞬間。
她咬著牙,身旁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鬼的存在,不斷尋找,她一定會找出那個鬼的存在。
終於, 她找到了, 卻跟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臻白色的發絲, 金色的鐵扇,貌似女子的麵容, 跟她得到的信息相符。
可眼下,這個殺了她姐姐的鬼正一身狼狽,血濺得到處都是,身上衣服殘缺了一塊,一隻手臂橫躺在旁邊, 可他的身體卻是完好,可見剛剛卻是是被砍了下來,不過鬼超迅速的生長力讓它重新長了出來。
也不知轟凍嬌是不是故意的,她剛剛砍下的手臂,跟當時黑死牟砍下的部位是一模一樣的。
其實本該直接砍下半個身體,隻可惜他反應夠快,躲了一下,這才隻砍到了這麼一點。
真是可惜啊,隻是手臂的話,消耗不了多少體力的。
“忍小姐,來的剛好。”轟凍嬌又給了他一刀,凍壞了他的一部分神經,退到蝴蝶忍的身邊。
雖然又來了一個對手,但由於也是女人,童磨的心態還算良好,隻是對方的神情實在太過憤怒,身上穿著的衣服還有些眼熟,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終於,在那塵封的記憶裡,扒出了其中一幕。
“啊~是那個使用花之呼吸的女孩嗎?”他扇柄輕敲,在彆人心底的傷口上反複撒鹽,“那可真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啊。”
他輕描淡寫地向兩個人描述著自己當年的所為,沒有及時吃到那個女孩的遺憾,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兩個人的胸口,撕開不同程度的傷疤。
蝴蝶香奈穗逃脫了被吃掉的結局,卻還是因為傷勢過重而過世,可藤姬小姐,卻因為她晚來了一步,就那樣結束在了這個人的手中。
“你就是……這麼平靜地吃掉藤姬小姐的嗎?”
她已經很久沒有提到過這個名字,久到有很多人都以為她忘記了這件事。
童磨歪著頭,不解地問道:
“你在說誰啊?”
你還會記得很久以前吃過的肉嗎?
少女嘴角一點點冷了下來,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她舉起日輪刀,刀身從潔淨轉化為赤紅。
日之呼吸,起始。
“到此為止了。”
轟凍嬌曾經在童磨的手底下吃了大虧,自然很清楚他的招式,日之呼吸在她的手底下流轉,配合水之呼吸的步伐,很快將他的活動範圍控在了一個圈中。
童磨顯然也意識到了她的棘手,不想與她繼續糾纏,慢慢將攻勢轉移到了蝴蝶忍身上。
蝴蝶忍的身材比之轟凍嬌要嬌小很多,動作也更加靈活,蟲之呼吸本來就是以輕靈見長的呼吸之法,隻是童磨的血鬼術比她的速度要更加快,縱使轟凍嬌擋下了一部分,依然有很多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邊攻擊,那邊防禦就薄弱了很多,可童磨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他隻要注意不要讓少女的刀刃切斷他最致命的地方,那麼不管再怎麼嚴重,也能隨著時間恢複過來。
他將自己和蝴蝶忍的距離拉的極近,這樣少女就算是攻擊,也會有所顧忌,不會大手大腳。
他讓彆人成為了自己的盾牌。
蝴蝶忍離童磨距離極近,有好幾次甚至是貼著身體擦過,她的劍勢甚至沒有辦法施展開來,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卻讓她另一個設想中的計劃得以實施。
前提是,轟凍嬌不要動手,讓她靜靜地被童磨吃掉。
憑借她的能力,如果童磨失去了大半的行動力,應該很容易將它斬於刀下的吧。
差一點,隻要自己鬆開刀,差一點就可以辦到。
不知道怎樣將自己的這份心情傳遞出去,蝴蝶忍手下狠狠一劈,拉開自己和童磨的距離。
她看向少女,眼中全是懇求和堅決。
腰間的瓶子在剛才的旋轉中滑落,飛旋到半空中,童磨看都沒看它一眼,鐵扇輕搖,瓶子瞬間變得粉碎,裡麵的淡藍色液體飛濺出來,一些落在了地上,另一些染上了童磨的衣袍。
他瞥了眼,隨意抖了抖,沒去管它。
“說起來,剛剛那是什麼?”他眼睛眯起來,興致勃勃,“是在商量什麼新把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