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無慘被束縛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 不能動彈, 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可他卻絲毫不慌,臉上甚至流露出了兩分厭煩。
仿佛一切在他眼裡隻不過是一場鬨劇,很快就能結束。
珠世幾乎是拿自己的命在鉗製住他,隻要能爭取時間, 哪怕是一分一秒, 她都會努力去做。
隻希望大家快點,再快點。
她感到……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突然, 鬼舞辻無慘眉頭一皺,又緩慢鬆開。
“是這樣啊,黑死牟也失敗了嗎……”他喃喃說道,眼睛半眯,停頓了一會兒,猛然發出一聲嗤笑。
“果然,都是群沒用的東西。”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悲傷, 就算死去的是他最強大的同伴,自己這邊都沒剩下幾個人,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
他的字典裡根本沒有同伴這個詞,那些對他而言,隻是工具。
很快,連剩下那點工具也不需要了。
雖說上弦的鬼他不能完全掌控,也不能通過血液操控他們的行動,但微弱的感知還是存在, 他通過這個掌握著己方還剩下多少鬼員。
“你不可能得逞的。”
珠世也沒錯過他的話和表情,她那張滿是血汙的臉上綻放笑意,嘴唇因疼痛而顫抖:“看來……大家是成功了……”
“成功?”無慘反問一聲,眉眼上挑,“你將殺掉那些東西當作成功嗎?”
“珠世,這麼多年,你一直沒有什麼長進呢,還是這麼天真。”
“閉嘴!”鬼舞辻無慘的話刺痛了她的記憶,這個溫婉的女人終於忍不住流露出痛苦和懊悔,“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丈夫和孩子根本不會死……”
“這件事也要怪我嗎?”
無慘真的很不理解,為什麼所有人都將錯誤怪罪在他身上,明明最初是因為自己的貪婪才導致這一切的。
因為不想承擔這份痛苦,就把所有罪過轉移到他人,不是很可笑的事嗎?
珠世冷笑了起來,不想再與之爭辯,現在的優勢在他們這一邊,隻要能繼續保持下去,再加上那個未知的少女,一定能……
“你是在想那個叫轟凍嬌的女孩嗎?”
望著女人震驚的麵容,無慘笑了一下:“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或許,不,應該是確定,黑死牟也是死在那個女孩的劍下吧。
繼承了繼國緣一的劍法,目前唯一會使用日之呼吸的劍士,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她會有什麼長進嗎?
“所以說,不管是你們,還是黑死牟,都以為事情能瞞得住嗎?”
“真是可悲啊。”
鬼舞辻無慘有著一張俊美的容貌,甚至有些孱弱,能夠輕易獲得他人的好感,當年的珠世,就是在這樣的麵容下被欺騙,以為成為了鬼,就可以長長久久地陪伴在家人身邊。
就算是現在,這樣的狼狽之下,他依舊風姿不減,指著自己的耳朵,笑得曖昧:
“聽,我的糧食來了。”
上麵傳來了什麼?
是腳步聲,大量人的腳步聲。
有大量的鬼殺隊隊員正趕來這兒!
珠世臉上出現了慌張,心中大喊。
[彆過來!彆過來!]
[會被吃的!會被當作食物吃的!]
普通隊員的到來並沒有任何意義,實力不濟,隻會被當作養料,加快鬼舞辻無慘實力的恢複。
不,這麼多人,或許會讓他的實力再上一個台階!
彆過來啊!
她的呼喊似乎沒有什麼用,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到這裡,停留在他們的上方,隱隱有著交談聲傳來。
珠世先前有多想讓人找到他們,現在就有多想讓他們回去。
“那麼,先解決掉你吧。”
不知不覺間,鬼舞辻無慘竟然有了活動的能力。
他在瞬間破壞了珠世的身體,鬼的特殊性讓她沒法瞬間死去,可想要讓一個鬼消失,作為鬼之源頭的他有的是辦法。
“再見了。”他掐著珠世的頭,手指插進她的眼睛裡,試圖將體內的血傳到她的大腦裡,破壞她的細胞。
隻是瞬間。
一把刀劍從頭而降,順著無慘的頭擦過,迫使他鬆開手,將珠世殘缺的身體丟到一邊,反手將身後的幾個隊員斬殺。
幾個隊員闖出來,用最快的速度把女人拽出來,放置在隊員們的後麵,給她製造出了一堵人牆擋在前麵,爭取更多的恢複時間。
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剛剛那一刀隻是為了把無慘和珠世隔開,營造急救的空間。
幾個身影將無慘徹底包圍起來,隔離開他和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