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增的移民是災難性的,大量沒有特點的人口湧入落後貧瘠的土地,規模渺小的城鎮沒有工作留給他們,更沒有食物養活他們。
從現代文明裡強行剝離,讓他們去過石器時代的生活,大部分人是沒有這種生存技能的。
移民分批次組織起來,被政府安排的押車送去各種未開闊土地,去那邊耕種,去與原住民爭奪生存空間。
餓殍遍地、暴屍荒野……
柔弱的婦女學會了拿槍,紳士們開始使用弓箭打獵,優雅的音樂家砸掉了鋼琴,扛起了斧頭劈材……
所有都在改變與適應,其代價就是生命。
相較而言,科諾爾兩兄弟與阿瑟是幸運的,聰明的約書亞利用了自己的口才,在黑金鎮附近找到了一位采石場的包工,從他那裡討到了押運石料的體力活。
“三個成年男人,不錯的勞動力,一周的薪水不會超過50法分,那位包工認為自己撿到了大便宜。”阿瑟煙抽完了,扭頭看著維克托,“想喝點酒了……”
維克托從後邊的篷車附近撿了半瓶白酒,遞給了阿瑟。
“這點收入應該滿足不了奧古斯塔的野心。”
維克托說完,阿瑟猛灌了一口,接他的話道“壓倒人們心中那根弦的,不僅僅是低廉的收入,還有怨念與委屈。”
有一說一,能在采石場找到一份工作,相較於那些露宿荒野山林的其他移民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了。
但生活總不會如此的一帆風順,三人隻拿到了第一周的工資,就在接下來的押運中遇見了山民劫匪的襲擊。
那時的阿瑟還不會用槍,就連奧古斯塔也不會。
約書亞會開槍,可他沒有槍。
同行的還有五個押車,但這幾個人全死在了歹徒的子彈下。
三兄弟非常機敏的果斷逃離了,而那一車的石料,也不知所蹤。
“包工拒絕支付我們一周的薪水……”阿瑟臉頰逐漸泛紅,“他損失了一批貨,把責任全怪罪在了我們頭上。”
“雖說這確實是我們沒能護住那批石料,但他既沒有提供我們武器,也沒有教會我們打槍,不管遇見了怎樣的危險,我們這幫人都毫無反抗之力。”
這種事情很明顯,在配槍的成本計算上,包工果斷拋棄了低廉的人命。
“我們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阿瑟表情顯得有些不滿,“隻要一周沒有收入,那下一周我們就得餓肚子,誰還有力氣乾活?”
約書亞曾找過包工,希望可以拿到這份工資,他提出了雙倍的勞動時間來補償。
然而不出意外,對方果斷拒絕了。
這麼一來,守法的公民就隻有一個選擇,離開采石場去尋找其他謀生的辦法。
“沒有人能堅持餓一個星期還有體力乾活,這是我們蛻變的一天……”阿瑟有些醉了,“從守法的良民變成了東部獨具特色的不法分子!”
三人在那一夜仔細商量,阿瑟自己首先提出來要去揍包工一頓,然後從他手上拿走應得的薪酬,再揚長而去。
約書亞卻覺得,這麼做會讓他們成為治安官的追捕對象。他思考了一番後,提議可以趁著夜色溜進包工家裡,把錢偷走。
奧古斯塔沒有說話,他一向都聽自己這位聰明弟弟的建議。
於是三人敲定,阿瑟溜進包工家裡,奧古斯塔在窗口接應,約書亞在路口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