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的箱子裡放著兩封信,一封是桑神父死後,他才從亨利手裡拿到的。
至於另一封,是喬什回給維克托的郵件,而兩封信的內容都一樣——推薦他進入雷克頓殲察局的防剿部任職。
一開始維克托並不想加入這種從事危險工作的部門,可因為背上有郊狼雕像的原因,導致這可能是他的唯一選擇了。
不管怎麼說,防剿部都是先見者齊聚的官方部門,裡麵肯定會有許多內部的知識可供維克托學習。
比如,蝶密傳的秘密,如何獲得蝶性相密傳二,成就通曉者又是怎麼回事兒,等等……
降臨在西大陸的那位長生者,目前是什麼情況,維克托一點也不知道,但光是降生就要十多萬人的性命,這種恐怖的存在簡直無法揣測。
萬一,那東西跨越汪洋來找自己,以維克托目前的能力,可能一見麵就精神崩潰而死了,畢竟不可直視神祇……
加入防剿部,維克托要利用這層官方的皮,來為自己擋住“第一槍”。
而且防剿部還有個好處,如桑神父所言,裡麵的成員基本上都是代號,都有各自表麵上的生活與工作,部門對人員的信息保密做得相當不錯。
隻要不是桑神父這種喜歡高調辦事的,防剿部的成員平時都很少會互相見麵。
這是第一步,當然維克托還要做好連防剿部都無法抵抗那名長生者的準備。所以,他必須得給自己重新安排一個身份,然後利用這個身份打掩護,在暗處瘋狂的尋找蝶密傳晉升。
雖然這很難,但目前隻有這一條路能走,其餘彆無他法。
畢竟……對方是不可言的長生者。
不過,這些計劃都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降臨的瓦倫丹祖靈不會直接通過無形之術摸到維克托身邊來。
雖然這很誇張,但誰知道長生者擁有怎樣的能耐?
所以在最先的一個月裡,維克托要做好隨時瞬死的準備。
這種精神上的折磨非常的恐怖,維克托無時無刻都在給自己算卦,隻要得到一個壞的卦象,他都會特彆的緊張。
不過最近的時間還好,維克托的卦象一直都在告訴他,往西邊走有大機遇。
太陽落山後,車隊抵達了預定好的驛站,馬夫們紛紛去酒館裡暢飲,維克托隨便買了點乾糧,準備今夜就在車裡休息。
他整理好了被褥,躺在上邊喝起了小酒。
今夜沒有星星,遠處的山林裡有野狼的嘶鳴。
白屁股忽而躁動起來,它不停的叫著,抖得維克托的馬車原地顛簸起來。
他放下酒壺,拔出一把槍,警惕的打量車隊周圍。
此刻所有馬夫都在酒館那邊狂歡,沒有其他人留在拴馬樁附近。
狼還是野獸嗎?
維克托小心翼翼的觀望。
白屁股力大無窮,一腳就能踹死一匹狼,即便十幾頭來都奈何不了它,可如今這家夥叫得如此急促,肯定是出了問題。
“叮鈴鈴……”
一連串的鈴鐺聲,從馬路儘頭傳來,那邊出現了一束燈光,搖搖晃晃的開向了驛站。
維克托拿出望遠鏡看過去,發現是一輛很奇怪的推車,由兩頭牛緩緩的拉拽著,背後還牽著一匹黑馬,在驛站外的小路上忽而停住了。
推車上滿是亂七八糟的物件,就像是移動的雜貨鋪,各種各樣古怪的鈴鐺掛在推車的支架上,而那位坐在車上的主人,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袍子,露出了乾瘦的胸口,稀疏的胸毛略微可見。
他從車上走下來,同樣帶動了無數的鈴聲,因為這家夥的脖子、手腕和腳踝上,也綁著許多的鈴鐺,外貌打扮相當的獵奇。
他揚起一張戴著苦相麵具的臉,仿佛知道維克托在用望遠鏡看他般,抬手對維克托飛快的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