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運來的人隻要落入奴隸主的手中,簽下賣身契就是奴隸主的財產,不僅失去自由,還會跟主人的債務綁定在一起,隨時可能被倒賣去各種偏遠的地方。
就像維克托在前世所看過的一本書那樣,某位叫湯姆的黑奴因為主人資金上的困境被倒賣給了奴隸販子,而那個奴隸販子還想要多個添頭,要求加入一名四歲的孩子,結果被孩子的媽媽聽到後,連夜抱著孩子就逃跑了。
當然,這些問題在維克托還能安然坐在二樓的陽台上吹風時,是不會去考慮的。
人類就是這樣,擁有既得的利益時,很難去審視自己的階級會帶給他人怎樣的苦難。
也就是在家破人亡後,需要靠自己雙手打拚時,維克托才有心思將視線看向芸芸眾生。
有時候維克托也覺得,像邁克那樣的人確實太少見了。
究竟說他是聖母管得寬?可邁克凶狠起來,也是各種綁架暗殺手段層出不窮。
“真是複雜的人性啊……”
……
維克托坐在熏香公館的走道上,凝視下方的客廳。
威爾·埃文斯剛進門回家,將外套脫下遞給裴米斯拿去掛衣架。
這家夥,一連好幾天都說去釀酒坊,但維克托從來沒有信過,隻是不拆穿罷了。
隻要兩人的協議還在,威爾哪怕有再多獲取財富的野心,也必須得分給維克托一半。
“威爾先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效勞的嗎?”他站在走廊上朝威爾說道。
後者臉上的尷尬一晃而過,沒有停留地上樓跟維克托進了書房。
“成功了!維克托先生!我們成功了!”威爾剛進門就興奮得快跳起來。
維克托麵無表情地向茶幾上的杯子裡倒上咖啡。
“我之前見過的那位船長,他答應為我們留出份額,可能有上千噸的貨倉可供使用。”
“船長?是那個尹斯·本嗎?”
維克托念出了對方的名字,威爾略微小驚訝,可也沒多在意繼續說著。
“他買下了格雷克夫號另一半的產權,現在整艘船都是屬於他的,隻要我們秘而不宣,就可以通過他獲得走私上的巨大利潤。”
維克托將咖啡杯放在威爾那一側,自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說話的語氣平靜地像是一道清風“那艘船在過去有一半的產權是屬於呂克·狄龍,對吧?”
威爾剛端起咖啡杯,聽到這話手頓在了半空中。
他回答得有點忐忑“是的,先生。”
維克托輕吹蒸騰的水汽,還是那如清風般的語氣“呂克·狄龍死掉了,被不知道什麼人謀殺,馬上那個尹斯·本就收購了格雷克夫號的所有產權,而我們的威爾·埃文斯先生正需要那艘船為自己提供走私途徑,這是他通往財富的光明大道……”
威爾這才聽出了維克托話裡的意思,他馬上爭辯道“呂克先生不是死在一名先見者的手上嗎?”
“是的,所以那位叫做‘維德’的侏儒,以報複性的手段殺害了呂克·狄龍,卻正好給了威爾·埃文斯先生一次機會。嗯……我隻能說你是幸運的。”
輕輕抿飲料,維克托沒再抬頭看威爾。
後者頓時就愣在了原地,他不清楚眼前的主人究竟在想什麼,對方的心思仿佛深淵般可怕。
過了一會兒,威爾才咬著牙開口道“我……我不會令你失望的,接下來…我會找到可以供貨船卸貨的港口。”
熱騰騰的咖啡還沒喝完,維克托就放下起身,準備離開書房了。
臨走前他朝威爾說道“我可以想辦法,但我得提醒你,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不能違背我倆之間的協議。”
在維克托走出書房後,威爾長籲一口氣,赫然發現,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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