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咋地,我也感覺咱家老四自打發了高燒之後,他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蘇婆子聞言頓時坐了起來,盤著腿,伸手去捅蘇老頭說:“唉,你起來,咱倆好好分析分析。不是有這麼句話麼,叫啥要想出人頭地,就得先苦勞啥的。”
“哎呀,這句話連大丫都知道,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讓其敗家。咱宇兒不就是麼,此前估計他麒麟子的命格還沒覺醒呢。經曆過一場大難之後,他這才徹底覺醒,幡然悔悟。這有啥好奇怪的?你就彆成天疑神疑鬼了。”
東跨院,蘇大壯兩口子冷不丁地有了自己單獨的房間,他們竟然還有些不大習慣。
“媳婦兒,四弟他變了,變得跟咱們更親了。”
“當家的,四弟今天可是說了,往後他要讓家裡的男丁全都去念書。二弟妹眼瞅著就要生了,要不咱倆也抓緊時間多生幾個?”
蘇大壯翻身居上,呼吸沉重地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現在孩子們都有自己單獨的屋子,咱倆乾點兒啥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哎呀,你好壞,就不能溫柔點兒麼?”
得虧蘇家現在的炕比較結實,否則就照蘇大壯這麼能乾,估計倆人都得掉到炕洞裡頭去。
西跨院兒,蘇二壯小兩口同樣也熄了燈,在說自己的悄悄話。
“當家的,你說我肚子裡頭的會是個男孩兒還是個女孩兒呀?”
蘇二壯傻乎乎地將臉貼在了馬氏的肚皮上,一邊兒感受孩子的動靜,一邊兒笑著說:“不管是男是女,那都是我的掌心寶,咱可不興重男輕女那一套。況且他四叔都說了,家裡的丫頭他也會重點培養,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
翌日,蘇家人集體頂著黑眼圈卻滿臉興奮地換上了新衣裳,一大家子擠在一輛馬車裡,由劉老實趕著馬車,迎著晨輝去往了長安城。
村裡人都是習慣起早了的,蘇婆子故意掀開了車簾子,遇到人就主動跟人打招呼:“喲,周家老大媳婦兒,忙著呐?”
“蘇家嬸子,您這一大早的是要上哪兒去呀?”
“啊,這不咱家老四孝順麼,見我缺了一顆牙,非得帶我去長安城補上一顆金牙不可。哎喲,我就說不用那麼破費,他非是不聽呢。”
又遇到兩個挎著糞箕子的老頭,蘇老頭故意將頭從車窗伸出去喊道:“喂,老張、老李,你倆這又是去撿糞啊?”
“對呀,你乾啥去呀?”
“喲,這大馬車可真氣派,得花不少銀子吧?”
蘇老頭所問非所答說:“咱家老四說要帶我去長安城鑲牙去,還說要給我鑲純金的呢!哎喲,你倆不是也掉牙了麼,你們兒子沒打算出錢給你們鑲牙嗎?”
倆老頭被氣了個倒仰,直接一扭頭回家了,連糞都沒心情撿了。
這一路走來,蘇宇的耳邊全都是自家爹娘跟村裡人打招呼的聲音,說好的低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