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不用吃東西?”連縈手指糾結著衣角,時不時往青曤懷中瞥一眼。
青曤低下頭,意識到她的意思,便將煢煢從衣服裡拽了出來,提溜著它的一雙翅膀,看那兩隻短腿直蹬。
連縈還未反應過來,掌心便落了一團毛茸茸,撓得手心發癢。
“它叫煢煢,是隻寓鳥。”
煢煢轉過身,瞪了連縈一眼,接著張嘴在她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哎呀!”連縈手猝不及防一鬆,煢煢便展開那羽翼未豐的雙翼上上下下地飛離。
用手撥開矮叢,遠遠便能聽見波濤翻湧之聲。
當時從芙蓉鎮離開,再睜開眼睛所處的地方就是這裡。連縈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一腳踩入了河畔的沙地裡。
一撮小黑點靠近迎麵撞過來,她下意識一躲。煢煢在頭頂轉了一圈,暈暈乎乎地回到青曤肩頭。
隔著飄搖的長條草葉,河灘上正停著一隻木船,裡麵被挨個放上厚重的包裹行李。
“那邊有好多人——”煢煢怯怯道。
能讓煢煢怕的,恐怕不是尋常人。青曤的眸中帶了些探究。
連縈蹲下身,探頭看去。灘塗上端坐著一些衣著考究的人,他們同樣身著青衣,外罩月光似的薄紗,腰佩長劍,背挺得筆直。一頭如瀑青絲用銀冠冠起,下方搖曳著兩條月白飄帶,額頭上同樣帶著靛藍色的抹額,一舉一動,光風霽月。
“是修士?”連縈猜測。
看他們的樣子是準備渡河,難道是要去鹿吳山?
她正要往前走,卻被青曤拽住衣領給拉了回來,靠近她臉側道:“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就跑過去。”
“興許他們是要去鹿吳山,我們可以結伴同行。”連縈道。
“你想的真簡單。”青曤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擺正道,“這一行起碼超過五個人,來曆不明的。怎麼,剛拿上劍,就覺得自己能跟他們互稱‘道友’了?”
連縈泄了氣,青曤說的沒錯,自己雖然有了劍,跟在他身後學了幾招,到底還是個門外漢,跟這些修士還是有所區彆的。
見她麵色沉悶,青曤與草叢間隨著她蹲下身,往哪群人處指了指:“看那些應當是劍修。你從練氣開始,吸納天地之靈氣,化為元力,可煉丹田。若有相應入門心法輔助,除了一勞永逸之外,也能防止你走火入魔。”
“入門心法?”連縈好奇。
青曤道:“不然為何那麼多人對宗門學府趨之若鶩,若是人人如你一般摸索,也不必成什麼仙了。”
那群修士似乎用了什麼可以避聲的東西,遠遠看著嘴都在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是些低階修士不用擔心。”青曤站起身,抖落了身上的草絮,呢喃著補充一句,“連禦劍也不會。”
連縈聽不明白,隻轉頭去看,那些青衣修士收拾著包裹準備上船渡河,河麵忽然疊過一道浪花,泛起乳白色的漣漪。
河道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開始暗流湧動。
“師兄,我看著天色不好,不如我們快些出發吧。”一修士言。
被他稱作師兄的修士點頭道:“大家收拾好東西就上船吧。”
烏篷船不大,正好供幾人擠下。
船還沒前行多少便如同觸及了水底的暗流停滯不前,甚至在跌宕幾下後原地打起了轉。
靠近船邊緣的是一位瘦削的姑娘,察覺到不對後緊緊抓著船邊,差點一頭栽進了水裡。
用靈力驅使船槳的修士倏地感到身心無力,用力劃船的同時整隻船還是往下沉了一寸。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