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2 / 2)

“我不是什麼同情心泛濫一地的純良之人,詩音。”他漫不經心壓了壓帽簷,漂亮鋒利的眉眼掩在晦暗深沉的陰影下看不真切。

我笑著踏出了電梯。

是啊,我們——是mafia啊。

就算是被稱之為“港口黑手黨最後良心”的中也大人,也不是什麼沒心沒肺的濫好人,不然也不會比我早先一步提拔為乾部了呢。

我愈發好奇,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中也究竟會怎樣對待他的敵人呢。

畢竟是太宰身側與之比肩的,被稱作□□最凶惡組合“雙黑”的另一人呢。

我更好奇,如果他看見了我喋血而無人性的那一麵,又會是什麼反應。

當我在他麵前全盤推翻了嬌憨天真的形象,他還會像現在這樣……愛我嗎?

***

我總覺得今天我忘了一件什麼事情。但是半天想不起來。算了,等發生了再說吧。

我的性格一貫是這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所以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這也是為什麼通常我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極少有的感情和波瀾起伏,都是太宰和中也帶給我的。

我和中也一前一後地走進宣誓會即將舉辦的大堂。

宣誓會,其實就是新人的入會儀式。

這是一場極其重要的儀式,也代表著新人另一段人生篇章的伊始——宣誓將一身骨血效忠於組織,直到生命儘頭。宣誓,港口黑手黨,和黑手黨的同伴們,將高於一切,高於血肉至親,等同於最後的家人。

太宰玩著遊戲機漫不經心抬眼,在看見我身上那件明顯不屬於我的大衣後眼神倏然幽冷了下來,唇角原先優雅戲謔的微笑也一同淡了。

我揉著酸疼的腰,歡快的落座在太宰身側,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兩位乾部大人的中間。

“新人呢?”中也隨之落座在我身側,鬆懶靠著椅背,單手搭在扶手椅側,燃了一半的煙從指間彌散著煙霧。

太宰若有所思瞥了一眼我肩頭這件男款西服,唇角帶起一抹淡如霧的笑:“還有半小時才到吧~”

“畢竟要給新人留下好印象嘛,”太宰彎著眉眼笑:“沒有不小心攪擾到什麼事情吧?”

我閉上眼睛,心裡一再告訴自己,這是乾部大人,我是準乾部,這是在總部,我不能動手,冷靜,詩音冷靜。

我沒吭聲,同為乾部的我上司毫無顧忌。

他偏過頭,越過我看向太宰,眉梢挑起,惡狠狠撚滅了煙蒂:“混蛋青花魚。故意的吧?”

太宰一派天真地迎上中也的眼神:“怎麼可能呢?我隻是好心催一催中也不要遲到哦,現在可是連敵對幫派都知道“重力操縱使總是遲到”的名聲了呢。”

他這樣一邊說著,一邊慢慢悠悠撕開一袋樹袋熊夾心餅乾,遞給我。

“吃嗎?”他歪頭看向我,搖曳的燭火模糊了他如描如畫的眉眼。

我一低頭就看見了他受傷的手指,昨天被玻璃割破的掌心傷口又崩裂了,殷紅黏稠的血沾濕了笑容滑稽的小熊餅乾。

“上次遲到明明是為了等你這個家夥打完超級馬裡奧吧?!”中也手指微微一用力,堅硬的白橡木桌子的一角像白巧克力似的,就這樣碎成齏粉。

太宰沒有接話,因為我正沒好氣地替他處理傷口——沒有紗布,也沒有消毒酒精,我便向我們之前相處時的無數次那樣,握住他的手,舌尖一點點地舔乾淨他掌心和指間的血。

這個秘密,是隻有“雙黑”才知道的——我,即是最佳療傷藥。

我討厭血。肮臟的,汙穢的血。但是我並不討厭太宰的血。

他的血和他的氣息一樣,有一種冰冷清甜的味道掩藏在血液本質的鐵鏽味之下。

像融化的薄荷糖。

太宰的眼梢揚起愉悅饜足的弧度。令人心顫的冷酷和驚心動魄的冶麗完美糅合。

所以才有無數無知少女前仆後繼的對他一見鐘情。他眼睫微垂,唇角一勾,綻出一點天真笑意,就算站在屍山血海深處,都有誘惑傾天瀉地。

他輕輕抵著我的頭,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替我將胡亂重新簪上的發綰好,擺正歪斜插在發鬢間的扇子流蘇發飾。

說起來,我一直不大擅長打理我的頭發。

我的兄長黑澤陣(雖然在黑手黨世界裡更廣為人知的稱號是琴酒)向來是沒有耐心幫我教我梳頭的。

在遇見太宰以前,我總是披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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