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2 / 2)

我的上司顯然不讚同我對於行政部的同事們‘廢物’的叫法,淡淡睨著我,不輕不重捏了捏我的臉頰:“不許跟著太宰這麼叫,被他帶壞了。”

太宰低頭戳玩著我手指白淨的骨節,眸光深暗,語調輕快:“本來就是花錢養了群廢物嘛。沒用的官僚製就不該出現在港口黑手黨。所以才需要新鮮的血液來頂替掉那群飯桶呢。”

不敢打斷我們談話的銀醬不知所措地佇立在我們麵前,低著頭,全身輕輕發抖。

我向來對女孩子溫柔又憐惜。女孩子一定不能為難女孩子。

“那麼,銀醬,你真的準備好加入Port Mafia了嗎?”我期待地看著她,輕拿輕放地問。

銀醬重重點頭:“準備好了。”

然而我身邊的兩位乾部大人顯然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個詞怎麼寫。

年輕的太宰乾部笑盈盈地問:“就算有一天——”

“Port Mafia需要你將手裡的槍,對準你病重兄長的心臟。你,銀醬,要讓你將他一槍斃命。你會一秒都不猶豫,毫不留情地執行命令嗎?”

她黑沉沉的睫毛不住地顫抖:“太宰大人,我會的。”

同樣年輕且新上任的中也乾部淡漠出聲:“從此以後,mafia的同伴將高於你的血肉至親,高於你從前的友誼,高於所有一切。”

他在這裡稍作停頓,眼神微不可察地向我的方向掃了一眼。

“在這裡,上司的命令,就是你必須要去執行、不容置疑的誡命。明白嗎?”

中也低磁的聲線不帶感情念著嚴肅的陳詞,居然意外的勾人動聽,雖然我懷疑這句話他是在隱晦地說給我聽。

“我……我明白。”

太宰漫不經心呷了口酒,清透的嗓音被酒液浸得冰冷:“那麼,為了Port Mafia奉獻自己性命的覺悟呢?”

論玩弄人心,馴服人心,太宰是有一套的。

他是天生的馴獸師,最為擅長把人調.教成他忠心耿耿,說一不二的臣屬。

銀醬抬起蒼白的臉,定定看著我們,卻還沒來得及開口——

太宰帶著他從屍橫遍野的殘酷戰場浸染出來的一身殺意,含著笑,倏然舉起槍管:“就算你的首領讓你去死,沒有理由,沒有原因,你也願意嗎?”

銀細弱的雙腿顫抖著一軟,跪落在地。厚重柔軟的地毯接住了她,吞沒了膝蓋落地‘噗通’的那一聲。

太宰像是沒有看見女孩的反應那般,輕扯唇角,笑容優雅涼薄:“這樣的覺悟,你真的——準備好了嗎?”

“喂,太宰你——”我訝然的還未來得及製止,太宰已經輕飄飄拉開了保險栓——

他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漫不經心扣下了扳機。

我閉上了眼睛。並不想看見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在我眼前鮮血四濺、腦袋開花的樣子。

——砰!

子彈精準地避開了女孩的肌膚,連她的麵頰都沒有擦到,隻是呼嘯而過的銳利熱風切斷了她一縷發。

她沒有躲。

芥川銀。她抬起清麗的麵孔,眼神柔韌地徑直迎上了那一發子彈。

也幸虧她沒有躲。

太宰和中也交換了一個我看不懂的眼神。

幸好,這‘最後的麵試’,她算是通過了。儀式可以正式開始了。

“什麼嘛。詩音難道以為,我真的會對新人開槍嗎?”太宰放下槍,溫涼的手覆上我搭在膝頭的手,隱秘的十指相扣。

他正想軟綿綿地蹭上我的脖頸,下一秒我就被我眼疾手快的上司攬著腰扣入了懷裡。

我被他們兩個的氣息圍困在這一寸天地,差點找不到自己呼吸的節拍。

“讓詩音來吧。”中也將儀式用的鑾銀匕首遞給我。

啊,這是讓我做小銀的‘老師’呢。

我另一隻手將匕首接過來,裝作無事發生那樣從中也的懷裡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重新找回平穩的呼吸。

我一點也不想帶壞小孩,可千萬不能讓可愛的銀醬覺得港口黑手黨的這三個人間殺器每天都在玩著什麼不清不楚奇奇怪怪的play。

宣誓會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用匕首紮破十個指頭,將指尖的血塗抹在聖像上。

再點燃聖像,置於兩手之間,一邊忍耐聖像灼烤手指的痛苦,以便來考察入會者的決心,一邊宣讀誓詞。

聖像通常是用蠟所製作,宣誓完畢之前,新人都不可以抽回手。

第二個部分,則是‘引薦人’或‘老師’將自己的信物傳承給新人,譬如說森首領送給太宰的外套。

我很溫柔地輕輕紮破了銀的指尖,一點力都沒有用。

太宰又開始在一旁小聲抱怨,微微歪過頭看我,脆弱而精致的脖頸延展出誘人的弧線:“詩音真是的,隻對女孩子這麼溫柔。上一次宣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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