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做到用最溫柔散漫的語氣,說著最直白紮心的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在中也麵前偽裝的那個純真綿軟的甜妹,是多麼不堪一擊的虛偽。
因為我們是同類。
太宰治和黑澤詩音,都是生長於深不見光的永夜裡那一類天真又殘酷的生物。
可是中原中也不一樣。雖然,我們三個人都身處在同一個血汙地獄,但是他是這深淵裡頭唯一的光源。
儘管這光源是會製造焦熱災禍的火焰。
而我其實一點信心都沒有,當中也發現我其實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隻澄淨無邪的白粉蝶,而是一隻來自潮濕的黑暗雨林的劇毒鳳蝶時,他會不會把我這個喋血的鳳蝶酷烈地燃灼成灰。
但是我一點也不想將這些彎彎繞繞的情緒坦白給太宰。
我不想像個玻璃娃娃就這樣被太宰看個通透。
儘管我和太宰都心知肚明——這個世界上他才是我唯一的同類。
“你不會真的在嫉妒中也吧?嫉妒我選擇的對象是他,而不是你?”
我擺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努力逞強試圖掰回一局。
一個颯爽的漂移將車泊在我們身側,緊隨其後的中也“嘭的”甩上車門,大步流星地走近,冷冷將我拽了過來。
“我說過了吧,不許和這個混蛋有任何親密的肢體接觸。”
橘發少年緊攅住我的手腕,凶神惡煞的一把將我拽進了他炙熱的懷抱裡。
兩股截然不同,卻同樣讓我顫栗的氣息膠著拉扯著將我纏繞,仿佛一場突兀席卷而來,格外凶悍的季候風。
“昨天怎麼答應我的?”
前男友的指尖凶狠地碾捏著我的耳垂,像是在用力抹擦掉另一個人留下來的看不見的印記。
他的手臂緊緊環繞著我,溫度滾熱的掌心包裹著我微微哆嗦的腰身,是那樣一個讓我連呼吸都有些澀疼的太過用力的暴烈的擁抱。
中也這句話似乎是在對我說,冷鋼般的眼神卻投向了杵立在我身旁的男閨蜜。
是真的有什麼不一樣了。
明明分手以前他抱著我的力度都是極儘克製的溫柔,雖然熾熱,卻從來不會用力到讓我痛。
可是現在他的擁抱是那麼緊那麼的用力,仿佛我們重回洪荒之初的伊甸園,亞當將夏娃重新變回他缺失的肋骨狠狠放回身體裡,那樣的一種擁抱。
“嗚,好痛。”被他的懷抱勒的喘不上氣。
一點苦都吃不了,極其怕痛的我委屈巴巴地出聲。
他驟然鬆了力度,而同一時間連唇角的弧度都沒有絲毫變化的太宰,則泰然自若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指纏住我垂落在一側的手,像朋友,像情人那樣親昵無間的十指相扣。
太宰不動聲色掃了一眼中也喉結上我留下的那道曖昧紅痕,用虛假開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