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他鳶色的眼眸淺若薄冰,望向我的眼神冰涼而潮濕,像濕熱夏夜一場透明的雨。

他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中也說的話,也似乎完全不介意我對於某個話題的刻意回避。

甚至對於這一場我興致勃勃的賽車賭約,也似乎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那般的意興闌珊。

“想喝詩音做的蟹肉粥了。”

他說著和賭約不著邊際的話題,忽而又直起身來,輕輕笑著看向我,溫柔繾綣地說。

我猝不及防的想起幾周前,我無聊的時候前往拷問室圍觀太宰對被揭露身份的敵對幫派間諜進行的一場審訊。

我到地牢的時候,刑訊已經進行一半了。

那個我記憶裡冷峻強壯的青年被關在獸籠裡,與他一同關在一起的還有幾個我以為早就被太宰處死的俘虜。

籠子裡的幾個人,有的被剜挑了手腕的筋脈,有的被切斷了腳腕的骨頭,斷口處血肉模糊的翻卷著,仿佛被熱而鈍的刀子鋸過似得。

“這就是那個在紅葉姐姐手底下都不肯招供的刺頭嗎?”

我望著角落裡和其餘俘虜格格不入的青年,饒有興味的和太宰咬著耳朵。

太宰意興索然地看了那個人一眼,懶懶地靠在我身上:“希望他有趣一些,彆死的太快了。”

籠子外饑腸轆轆的藏獒處於凶殘狂暴的狀態,獠牙撕咬著欄杆。

“太宰大人,按照您的吩咐,這隻凶犬已經有三天水米未進了。”

太宰的手下諂媚敬畏地稟告。

黑發少年冷冷站在懸空的站台上,像個散漫矜貴的君王,淡漠俯視著底下籠子裡那群傲骨被徹底打碎後瑟瑟發抖地匍匐著的俘虜們。

“把籠子打開。”他淡淡地吩咐。

磨牙吮血的藏獒嗥叫著撲進籠子裡,將離籠門最近那個人彘生吞活剝,人肉和骨頭被野獸咀嚼吞咽的聲響回蕩在寂靜空曠的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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