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這時候的我就像一個智商退化回了無法獨自思考,還視力殘缺的稚童。

我知道我認識他。

我記得他。

因為我熟悉他的氣息。所以我半點也不排斥他的靠近。也一丁點也沒有想要撕碎他的衝動。

可是……可是,他是誰呢?

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的。

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我的頸項,像優雅演奏的提琴家在琴頸上滑動,那般優雅而行雲流水。

我用我昏昏沉沉的腦袋努力回想著——

我想起了一場將我靈魂都點燃的纏綿,我和那個人像兩株來自不同時空的植物,在有限的交彙時間節點,枝條和根莖熱烈地糾纏,不燙不灼的撫慰將我吞沒。

是誰呢……

我想起了嘴唇被咬破的痛感,我抬起手,他冰涼的發從我的指縫流瀉穿過,顏色卻鮮豔奪目,和那天窗外刺破黑夜的日出是一樣的顏色。

“你是…”我像無骨的藤蔓纏抱住這個穿過雨幕抱住我的人,用夢遊般的歡欣語調回答他:“你是中也。是我——”

我的話音被一個濕熱纏綿的吻堵了回去。

“啊啊,怎麼可以在我的懷裡叫著彆的男人的名字呢。”他用仿佛苦惱的輕柔語氣說著,舌尖輕柔地舔過我的眼皮,含住我的睫毛像是含住一片被黑夜染色的雪花。

周身的血液在一刹那轟然逆流向頭頂。

在他的舌尖輕輕舔過我的眼瞼那一瞬間,昏沉的世界驟然清明。

我差點溺斃在他鳶色的眼眸深處。

——像燒死的黑貓。

我突兀的想起織田作對太宰眼神的評價。

“他的眼睛讓人想到燒死的黑貓、他給人的感覺就像燒死的黑貓。深深沉入精神深淵的聲色,仿佛確信太陽不會再度升起的黑暗眼神。”(注1)

如果是平日裡徹底清醒的我,大概會不耐煩地推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

可是現在的我……

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他。

這種渴求來的迅疾而磅礴,就像這場夏季突如其來,避無可避的滂沱大雨。

我才是那隻被燒死的貓。而他是澆滅那場燒毀我大火的冷雨。

——就這一次。僅此一次。過了這個特殊的時刻,我們會再次回歸到不逾越界限的好友關係。

我這樣對自己說著,沉湎在他的懷抱裡,依戀地蹭著他的臉,用我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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