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李清文悶悶地想,剛才那麼多人,她還沒有機會說上話,奶奶也壓根沒有看她一眼。
車子到了老宅,周錫祥攙扶著奶奶回到屋裡。
周永安故意落慢了幾步,等李清文從寶馬車下來,然後跟她一塊兒走進屋裡。
屋子暖烘烘的,跟外邊的寒氣形成了鮮明對比,老太太脫下披風,露出清瘦的身材,到底是年近耄耋,強撐了一會兒的腰杆兒又有些耷拉下去。
老太太坐在主位,傭人倒上茶水,她喝了兩口,渾濁的眼睛掃了一圈,沒說話。
一杯茶喝完,她開始一一算賬:“餘曉虎生病手術的事兒,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客廳頓時靜謐下來。
羅子衿:“媽,我們怕您擔心,而且餘伯伯也說了,不要打擾您。”
老太太哼了哼:“是不是要等那老頭死了,你們才會通知我?”
要不是前段時間跟那老頭聊起孫子的事兒,那老頭一生氣不小心說漏嘴,她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周春生清楚母親的脾氣,眼看著母親就要怨怪子衿,馬上重新端了杯茶,送到老太太手中。
“媽,這事兒餘家不想往外說,我們也不好多聲張,何況媽您本身血壓就高,擔心您知道餘伯伯的情況,會受刺激,就沒讓子衿跟您說。”
老太太抿一口茶,薄唇抿成一條細線,批評道:“我有那麼小心臟嗎,你們什麼事兒都瞞著我,是覺得我老了,做不了家裡的主兒了是不是?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事兒,我看誰還敢瞞著我。”
羅子衿:“不敢了。”
周春生歎氣道:“那還得看情況。”
老太太皺眉看著兒子:“就你敢頂撞我,成天說永安不像你,我看這一點兒就是隨了你。”
一旁的周永安本來坐在沙發扶手上,一臉閒心地盯凝著一旁低頭默哀的李清文,怎麼怕地連眼都不敢抬一下。
聽到奶奶這麼說,他立馬搭腔否認:“奶奶,那我還是更像我媽,最喜歡陽奉陰違。”
這兔崽子。
羅子衿甩過臉去,犀利的眼神砸向周永安,充滿警告。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立馬招來禍亂。
原本還在數落兒子兒媳的老太太,話鋒一轉,瞥看像木頭一樣立在一旁的李清文。
老太太悠悠啟口:“怎麼隱瞞了兩年的婚姻,突然就宣布了?”
這事兒說起來老太太的臉色已經黑了下去。
官宣之前,沒一個人通知她這個老人家!
周錫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