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安沒有哪一刻在麵對家人時會感到這麼的難受，明明是親人卻一次次朝自己揮刀。
他深深地呼吸，吐出一口氣：“我說過，是多一個孫媳婦還是少一個孫子，您做選擇。”
不再理會老人家蠻橫無理的要求，周永安轉身從奶奶的房間出來。
客廳裡，周瑛朝他比劃，問二哥為什麼不開心。
周永安胸口的鬱火還沒發泄出來，繃緊的臉色看著就讓人不敢接近。
他沒有回答周瑛，怕自己一張口就語氣不善。
周瑛端起桌上還沒喝的一杯水，走到門口遞給二哥。
周永安輕輕吐息，望著空曠的院子，伸手接過那杯水，一口喝了乾淨。
“沒事兒，周瑛。”周永安朝周瑛比劃——二哥也不喜歡奶奶。
周瑛先是一樂，隨即臉上露出不安和擔憂——為什麼，奶奶做什麼事兒惹二哥生氣了？
周永安搖搖頭，怎麼舍得把煩惱帶給這個小妹妹。
他伸出手，摸摸妹妹的發頂，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然後歎著氣離開了周家老宅。
前腳剛走，羅子衿後腳從外邊回來，看到周瑛蹲在門檻上，雙手拖著下巴。
“怎麼蹲在這兒吹風，當歸鯽魚湯喝了沒有？”羅子衿問。
走進屋裡，自己去廚房確認。
然後端出來盛到餐桌前，衝門口叫人：“周瑛，快過來啊。”
周瑛起身關上門，回到客廳。
——媽，奶奶和二哥之間出什麼事兒了嗎？剛才二哥從奶奶的房間出來一直板著臉，好像生了很大的氣。
羅子衿聽後一陣心煩氣悶：“你彆管了，都是你奶奶自己想不開，折騰人。”
“咳……”一道咳聲突然響起，嚇得羅子衿花容失色，脊背發寒。
老太太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
羅子衿恭恭敬敬地麵向老太太：“媽，廚房裡鯽魚湯煮好了，我給您盛點兒。”
老太太麵色沉沉地走近羅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