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哥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嗎?”王明哲隻得放棄撲過去的計劃,大聲喊道,“紀蘇!從今天
開始,你就是我唯一的男神!”
紀蘇抿唇一笑:“謝謝。”
但他並沒有忘記賀一鳴,走過去輕聲說道:“承讓了。”
他本來是有考慮過要不要故意失誤一下,但想到顧昭就在身後盯著他,莫名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專心致誌地投入打台球中。
發揮自己原本的實力,這才是對同台對手的一種尊重。
賀一鳴這回是真尷尬地手足無措了:“對不起……是我太不自量力了,剛才竟然還想著要教你怎麼打台球。”
“沒有,你是好意。”紀蘇語氣溫和道,“其實剛才是你不小心失誤了,否則我也沒有機會一杆清台。”
賀一鳴心中五味雜陳,有點失落,更多的是感動:“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紀蘇你人真的好好。”
紀蘇正想回話,身後忽然響起一道冷冰冰的嗓音:“我要回去了。”
“啊?這就回去了?”王明哲顯然還沒玩過癮,“顧哥你還沒上場打一局呢!”
顧昭看著他:“你想跟我打?”
“不不不……”王明哲連連擺手拒絕,“周陽,我們該回去了!”
那邊的周陽隻好放下球杆,攬著喬錦往外走:“走走走,咱們回彆墅繼續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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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彆墅,賀一鳴還念念不忘紀蘇在台球桌上的驚豔表現,追著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打台球的?”
“初中時學的。”紀蘇回憶了一下,“當時有個鄰居家的哥哥是斯諾克專業選手,一次偶然的機會,跟他學了怎麼打斯諾克。”
這個問題他隻回答了一半,其實他對斯諾克的啟蒙來自於他的媽媽,一位國際知名斯諾克選手,他大概多少遺傳到了一點相關基因吧。
“原來如此。”賀一鳴摸了摸鼻子,語氣自嘲道,“難怪我剛才輸的那麼慘,不過輸給你不虧哈哈!”
“賀一鳴!紀蘇!”這時,王明哲大聲喊他們,“來打牌!”
紀蘇走過去:“打牌我是真不會了。”
“我作證,蘇蘇這回真沒謙虛。”喬錦幫他證明道,“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了,從來沒看過他打牌。”
“行,那紀蘇你就在一旁觀戰吧。”周陽手上熟練地洗著牌,“還有誰不會打牌?”
顧昭開口道:“我也不打。”
“啊?”周陽語氣驚訝道,“顧哥你打牌技術那麼好,你不打?”
顧昭在沙發上落座:“懶得看你們菜雞互啄。”
紀蘇:“……”
這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嘛?
“哎呀,算了算了。”王明哲趕緊示意周陽,“顧哥不打正好,省得你輸得褲子都沒得穿。”
顧昭微一抬眉:“你們賭衣服?”
“啊?”喬錦一臉問號,“你們該不會要玩那種輸一牌脫一件衣服的遊戲吧?”
賀一鳴抗拒道:“不是吧?現在是夏天,哪有幾件衣服可脫啊?”
“哎呀我開玩笑
呢,我們就隨便玩玩。”王明哲笑容有點猥瑣,“不然到時候警察叔叔來了,說我們在舉辦淫趴,我們可就解釋不清楚了哈哈哈!”
喬錦:“啊啊啊你好惡心!”
四人開始玩炸金花,紀蘇和顧昭分彆坐在沙發兩頭,各自低頭玩手機。
其實紀蘇心裡很想上樓去,但他昨晚思來想去,直到目前為止,顧昭沒有理由會將他和萌萌聯係在一起,他表現得不自然,反而更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他要冷靜,至少先適應和顧昭待在同一個空間裡。
玩了一會兒,喬錦將手中的牌一扔:“什麼爛牌!不想玩了!”
“彆急彆急,小喬你彆急。”周陽連聲安慰道,“這玩意兒要看手氣的,你的手氣還沒來呢。”
喬錦被他一安慰,又高興起來,起身問道:“你們要喝什麼?我去冰箱拿。”
王明哲:“可樂。”
賀一鳴:“可樂殺精。”
王明哲:“礦泉水吧,煩死了!”
周陽接過話:“那我也喝礦泉水,謝了。”
“OKOK。”喬錦比了個手勢,穿過沙發去冰箱拿水。
他一隻手抱著三瓶礦水,另一隻手擰開可樂瓶口,語氣得瑟道:“我喝可樂,我不怕殺精!”
紀蘇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喬錦邊喝可口邊往回走,準備再穿過沙發回牌桌那邊去。
顧昭垂著眼眸,目光落在屏幕上,卻在他路過自己身前時,冷不丁伸出了一隻腳。
“噗——”喬錦口中的可口噴出來,身體也由於慣性控製不住地朝前撲去。
坐在沙發那頭的紀蘇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起身,迎麵一把接住他。
結果可想而知,一大瓶可樂儘數灑到了自己身上。
“臥槽!”喬錦站穩身形,連忙道歉,“對不起蘇蘇,我不是故意的!”
紀蘇低頭看向被可樂浸濕的衣服:“沒事,我擦一下就好。”
“我剛才——”喬錦納悶地回過頭,朝地上看了好幾眼,“這彆墅的地磚是不是不平啊?我怎麼好端端的摔了一跤呢?”
顧昭早就收回了腳,一臉麵無表情地玩手機,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也不關心發生了什麼事。
“我真的沒事。”紀蘇彎腰,從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吸附衣服上的可樂,“你去玩吧。”
“那行,我去了啊。”喬錦拿著剩下的水回到牌桌前。
紀蘇用餐巾紙擦了一會兒,發現可樂液體已經滲進衣服布料裡了。
“那個……我先上樓去處理一下。”他看著顧昭解釋道,“可樂擦不掉,必須脫下來去洗乾淨。”
顧昭頭也沒抬:“嗯。”
紀蘇繞過沙發,快步上樓去了。
回到房間,他解開襯衫扣子,又脫下同樣被打濕的褲子,一起塞進洗衣機裡。
夏天穿得薄,皮膚上也不免沾染了可樂漬,黏黏糊糊的
(),他索性走進浴室衝了個澡。
洗到一半才想起來⒌[((),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直到晚上才停,昨晚晾在陽台上的衣服肯定還沒乾。
紀蘇開始後悔,為什麼出發前沒聽喬錦的話,多準備幾件換洗衣服。
但事已至此,他隻能從浴室的櫃子裡翻出浴袍穿上。
紀蘇暗自打定主意,今晚絕不會再踏出房門一步。
這樣想著,他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紀蘇往門後走:“哪位?”
“是我。”門外響起顧昭低沉的嗓音。
紀蘇腳步一頓,雙手係緊浴袍帶子,警惕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顧昭:“先開門。”
紀蘇低頭看了眼身上的浴袍,果斷開口拒絕:“不好意思,我現在不太方便。”
顧昭就站在門外,跟他僅有一門之隔,他不由屏住呼吸,生怕對方不肯走。
好在顧昭並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性格,站了幾秒後,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紀蘇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浴室,將洗衣機裡洗好的衣服拿出來,準備去陽台上晾。
他打開陽台門,點亮陽台上的燈,拿下衣架,將襯衫和西褲都晾起來。
晾完後,他轉過頭,猝不及防地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裡。
紀蘇心臟一突,身體僵在了原地。
顧昭雙眸微斂,目光落在他臉上。
剛洗完澡,紀蘇的頭發還是濕著的,發梢有水珠子往下滴落,浸濕了如畫的眉眼,愈發顯得唇紅齒白。
他穿著寬鬆的白色浴袍,領口鬆鬆垮垮地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平直凹陷的鎖骨,腰帶倒是係得很緊,掐出一把不盈一握的細腰。
顧昭視線往下落,停住了。
浴袍不夠長,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腿,纖細筆直,白皙如玉,連著蒼白瘦削的腳踝,仿佛一隻手就可以輕易地將它握在手心裡反複把玩。
紀蘇回過神來,意識到對方在打量自己的腿,本能地裹緊浴袍,往後退了一步。
顧昭邁開長腿,眸光沉沉地朝他走過來。
紀蘇頭皮發麻,嗓子都有點變調:“顧昭,你、你有什麼事嗎?”
顧昭一言不發,一步步向他逼近。
紀蘇一顆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隻能繼續往後退。
高度緊張之下,他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身體霎時失去平衡往後仰倒。
電光火石間,一隻滾燙的大手一把握住他的腰,將他穩穩撈了回去。
“躲什麼?”低沉冷感的嗓音鑽進耳朵裡,紀蘇耳根一軟,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迅速躥過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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