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一個個絢爛的信號鏢射向高空,司濁的心沉入穀底,臉上的表情也發生變化,心裡更是痛罵,
“賊老天!還在坑我!還在坑我!”
司濁的暴露也讓那些武者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們知道自己麵對的可是在流雲國東南一隅,稱王稱霸了十數年的魔頭司無命之子。
沒有人懷疑對方的實力和後手,紛紛抽出武器抑或拉開拳架。
他們覺得司濁就算是得到了司無命的真傳也不無可能,畢竟司無命隻有他這一個兒子。
“都小心!他說不定有什麼壓箱底的招式還沒用出來!”
他們都是後來的武者,沒有參與圍剿司無命的戰鬥,甚至都不知道眼前這家夥是怎麼從天羅地網中逃出來的,自然對司濁也很是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雖說都是所謂的正道人士,但正道人士也不全是為了行俠仗義啊,都得吃飯不是?
個個家裡都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賞錢雖然是好東西,但有命賺也得有命花不是?
真要是死在除惡的路上,豈不是把積攢了半輩子的家業拱手讓人了?
再說了,所謂的除惡不就是黑吃黑嗎?誰能保證自己不是被吃的那個呢?
因此,這群人雖然一個比一個吆喝得響亮,但誰也沒敢第一時間動手。
他們都在等,在等增援到場。
那樣的話,就算賞錢少點,起碼能圖個穩當。
隻是,他們不知道司家有個沒人敢外傳的秘密,那就是少爺司濁修煉天賦全無。
他三歲開始習武,名家教導了十五年,修真秘籍看了不少,就是沒能練出個一招半式來。
十八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當了個努力的廢物惡二代。
司濁享福了嗎?享了一點,但也還沒完全享啊!
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的事明明是一件也沒乾啊,怎麼就子承父罪了呢?
想象中富貴人家那種嬌滴滴的小婢女的味道更是聞都沒聞到過,更彆提什麼潛規則了。
本以為成年之後,自己怎麼著也能享受一下不違背公序良俗的快樂,誰知道司家卻出了這麼大的變故。
“哎——”
司濁歎了口氣看向周圍,那一個個武者頭頂的雲尺黑得千篇一律,他緩緩把手伸進自己的袖管,準備動用他最後壓箱底的手段,
“最後一張雷符了,要是用在這裡,我估計也得交代了…”
他知道雷符的威力,一旦動用,自己必死無疑,以他的實力甚至逃不進雷符留下的生門區域。
在周圍的人群中,司濁突然看到一個年紀和自己相仿的家夥,和對方那凶神惡煞的麵相不同,他頭頂的雲尺如此澄澈,讓司濁不禁多看了對方幾眼。
“這群假好人裡,居然還混了個真好人…”
隻是司濁依舊緩緩將雷符掏出袖管,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調轉了方向,把雷符的生門對準了那個雲海澄澈的凶惡青年。
“在場的各位,你們求財,我求生。既然你們為了財路偏要斷我生路,那我就把你們的財路生路一並斷了!”
周圍的武者在看到司家雷符的刹那,已經咆哮著爭先恐後地朝外逃竄,生怕跑慢了一步死在當場。
沒人不後悔來趟這淌回水,誰還會注意到司濁所說的話。
司濁看著這群雲尺汙濁之人,臉上泛起冷笑,
“來世,希望你們都彆要再做這種道貌岸然之人,這一世就當我為這個世界清理門戶了…”
雷符在司濁手中破碎,無數手臂粗的雷光隨之從天而降,數十年樹齡的巨木不知道被轟碎了幾顆,轟鳴聲響徹這片森林。
火光、雷光夾雜著慘叫聲不知道驚飛了多少林鳥,也引來了這片森林中所有強者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