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走!”
男人艱難起身,拉著他的孩子和已經哭得梨花帶雨的妻子,
“多虧了他,不然...”
他沒有說下去,擦掉鼻涕眼淚,
“我們要想辦法跳出朔陽,這座城已經爛了。”
而吳興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尤其是那根不斷向前掠去的熾羽還是變著法地罵他的兒子。
當然,這全部都是由司濁控製的。
司濁有意識地在把吳興朝著空曠的位置引去,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現在已經陷入了瘋魔的狀態。
路上所過之處全部被他撞碎,但凡見到活物也同樣被他隨手敲成了肉泥。
“我要你死!我要全朔陽城的人一起陪葬!”
吳興怒吼,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傳遍了全城。
所有人,連同那些已經殺得麻木的士兵都停下來手中的屠刀。
他們聽出了這是吳興的聲音,他們看著滿地百姓的屍體,還有那些求饒、痛罵、慟哭、哀嚎的百姓,不僅開始動搖了。
他們本來就對屠城的命令表示不解,此刻更加開始懷疑來自家主的命令是否真的該執行。
“屠城...真的有必要嗎?”
也就在此刻,吳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的追逐熾羽的腳步。
他轉頭看向身後,身上的血霧驟然擴大,
“你是在我身後吧?該死的東西!”
那一刻,司濁全身汗毛倒豎,血霧已經蔓延到了他的麵前。
同一時間,書生同樣聽到了來自吳興的怒吼,他眉頭微微皺起。
“激活了尊者賜下的血脈盛宴嗎?”
他已經察覺到了吳興那個方向傳來的異動,他已經結丹,和天地之間的聯係遠比普通人緊密。
以至於他已經嗅到了空氣中蘊含的,來自於尊者的氣息。他知道這種氣息正是激活血脈盛宴之後才會出現,
“算了,反正也準備屠城了,無所謂暴露不暴露了。”
他如是想著,看向城門邊,定海關的人除了四位統領,已經朝著內部推進,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夠殺光整座朔陽城。
他重新收回視線,看著地麵上已經變成兩張符紙的葉輕水和歐陽燁。
“替死符啊…天機門的人真是比水溝裡的老鼠還要惹人厭。”
原來,方才的葉輕水和歐陽燁在一番鏖戰之後最終被書生斬殺。
隻是他們作為天機門的門生,自然有不少保命手段,這替死符就是其中之一。
“師兄,剛剛那是…”
葉輕水架著歐陽燁的手臂,朝著吳家跑去,那是他們約定好和司濁碰麵的地方。
歐陽燁受了不輕的傷,但還好沒有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是吳興的聲音,他已經徹底墮入魔道了,但願小兄弟已經拿到八尺鏡了,不然我們就麻煩了。”
隻是,等他們趕到吳家祠堂時,他們都愣住了。
因為,他們沒能找到司濁的蹤跡,同時還在祠堂門口看到了一樣熟悉的東西,正是他們要找的八尺鏡碎片。
“這下麻煩了…”
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而他們身後,已經傳來了破風聲,不是書生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