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光城,無數人看向司濁離去的方向,他們從未見過三足的火鳥。
更遑論這種距離他們數百米,卻依舊能讓他們感受到熾熱能量的火鳥,如同一顆流星,也更像一粒太陽。
“那是什麼?”
“鳥唄!是從那個方向來的,咱們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個方向…應該是城主所在的方向吧?”
薛華清此刻周身都被火焰包裹,他平躺在地上,雙手止不住得顫抖。
這並不是因為受傷太重,而是因為他手上沾滿了同胞的鮮血。
此刻,他的周圍已經圍滿了晗光城的百姓。
方才被屠殺的百姓已經被幸存者小心地搬到了一起,儘可能地拚接完整。
有和這些死者關係匪淺的人忍不住落淚,隻是他們迅速調整了過來。
畢竟和魔族對敵而死,本就是他們的宿命。
他們注意力更多得來到了依舊存活的薛華清,對他們來說,比起已經死去的摯友,依舊活著的人才是真正需要關心的。
隻是,這些百姓眼見著薛華清的狀態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便也沒有去移動對方的意思。
冷靜下來的眾人,忍不住開始討論,
“方才那個不是魔嬰嗎?怎麼就...”
“依我看,應該是身體的主人壓製了魔嬰,重新奪回了控製權。”
“我看也是,不過...你們看出對方是什麼境界了嗎?難道不是金丹?”
“我瞧著也是金丹...”
“金丹能有這等氣象...?”
眾人沉默,他們都在為司濁表現出來的和境界不符的實力而感到驚訝。
殊不知,同樣驚訝的還有墨行。
因為,他都沒從尋龍澗離開多遠,司濁就已經趕到了。
“你...”
墨行剛張嘴,司濁的炎夔已經落下。
“炎振。”
那一刻,炎夔刀身的震動之快,遠超先前。
而墨行隻覺得自己勉強擋住對方斬擊的手臂處,傳來難以忍受的疼痛。
吼——
接連九道龍吟聲響起,九條火龍出現,刀氣纏繞向墨行的身體,勢要將他絞殺。
與此同時,金烏從司濁的身後騰起,直衝墨行的泥丸宮。
“死!”
那一刻,司濁的憤怒到達了頂峰。
而他之所以如此憤怒,不僅僅是因為晗光城發生的事。
方才,就在他飛過尋龍澗時,他看到了一幅骨架。
玉骨晶瑩,顯然主人沒死多久,但卻以一個屈辱的姿勢跪在了尋龍澗的一座峰頂,腦袋已經消失不見。
司濁一眼就看出了那副骨架的不凡,顯然是一位元嬰強者的遺蛻。
而那消失的皮肉,他不需要多想,就知道定然是被魔族分食。
“該死的魔族...”
他忍不住在心中怒斥,身上的靈氣波動間,竟是看到了那副骨架邊上,有人影閃動。
一個頹廢的老者被釘在一根黑色的柱子上,不斷低語,
“老夫沒用啊!護不住聖皇...護不了流雲國...”
那是元嬰修士的魂魄,魂魄上已經滿是傷痕。是在他死後,被魔族用秘法抽魂煉魄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