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濁拱手,表示感謝。
夜幕如期而至。
卞下城外,一個酒館老板鬼鬼祟祟地推著一輛木車出城,木車上裝了一堆已經快要腐爛的瓜果菜皮。
在城門處,他花了不少銀兩用來打點關係。
這個時間點,這樣的道具,換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這酒館老板肯定有什麼問題。
可城衛不在乎,要是放人進來他還得掂量掂量,不過放個人出去罷了,他覺得沒有絲毫問題。
酒館老板把散發著臭氣的木車推出城外,嘴裡開始罵罵咧咧,
“讓你好奇!讓你起歹念!”
他眼中滿是狠毒,
“請你來做個賬,你老老實實做不就完了,非要來打聽我的事!狗日的東西!”
他嘴裡不斷嘀咕,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和那侯府夫人偷情的事,會被自己的賬房先生知道。
為了他的產業,也為了能夠繼續享受那豐腴夫人的兩坨軟肉,他隻能動手了。
於是,那個賬房先生就變成了幾十塊小賬房先生,和這剩菜爛果攪和在了一起。
他來到城外數裡處的一處密林,他知道這裡的野狗最多,希冀著那群野狗能不要浪費這天賜的美食,
“下輩子,再這麼多事,還得死!忒——”
臨走時他還吐了口唾沫星子,表達他的不滿。
片刻後,狗群確實來了。
但是它們沒有第一時間上前進食,尤其是野狗的首領。
它齜著牙,似乎極為忌憚。
下一秒,一隻枯槁的手從爛菜堆裡伸了出來。
而周圍的野狗群一哄而散。
“不得不說,有時候人是真不如狗,他們都知道怕我,你們居然還敢對我痛下殺手。”
爛菜堆裡不斷有肉塊蠕動,拚接在一起,逐漸出現了一個人形,
“不過也好,算是讓我有了個結局,起碼不會引起淩家不必要的誤會。”
隨著他逐漸重組,身上接縫處的細密紅線開始愈合,
“那總算可以騰出手了,斬天劍也沒被帶回來,得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情況。「清濁劍宗」?哈哈!名字不錯,讓人有狠狠破壞的欲望。”
他此刻已經從一個老態龍鐘的男人,變成了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在這之前呢,得先把你給送過去...建木之芯可不能落到外人手裡!”
說話的正是潛藏在天水國的玄魔,在葉秋和東辰南的竭力掩飾下,他竟是依舊察覺到了數日前司濁喚醒建木的氣息。
而他,也通過那驚鴻一瞥,記住了司濁大致的方位。
“就在那附近,你們自己動手吧。”
他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隻是他的話音剛落,四象山上突然出現一個黑色小點,朝著司濁迅速移動。
“嗯?”
司濁此刻正在房間內收拾行囊,整理諸多師兄弟送來的禮物,
“不好!”
在他察覺到不妥時,一個巨大的黑腔已經在他背後成形,無數漆黑的觸手從中探出,抓在司濁身上。
他想要動用山河社稷圖,卻被帝江壓製,
“你乾什麼?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帝江沒有說話,它透過司濁的眼睛,看著外圍的一切。
“糟了...”
那一刻,它亦是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隻是它亦是無能為力。
咻——
司濁的身影落入黑腔,而後黑腔迅速閉合。
那一夜,天水震動。
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聚集到了四象山。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這裡出現了兩界裂紋。
至於裂紋的另一頭,自然就是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