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差不多死了吧?”
墨鳶如是想著,重新打開了那個空間的通道。
他失去了雙臂,動作卻絲毫不慢。
“被切成了多少塊呢?”
當他進入那片空間,已經徹底完成了重組,隻是地麵上還鋪著滿地的血肉,
“唔——盛宴!”
墨鳶看著地上的血肉,眼中釋放出了精光,
“要是讓他們看到你們現在的狀態,相信非常會直接崩潰吧。”
他心念一動,那團血肉緩緩升騰而起。
“怎麼好像有點輕?”
墨鳶有些疑惑,不過他將一切的原因,歸咎為了那個沒有能力的女人直接湮滅在了空間破碎的餘波中。
“畢竟沒什麼修為,很合理。”
片刻後,他來到墨紫所在的位置。
“墨紫!”
他沒有看到墨紫的身影,
“嗯?跑哪去了?”
墨鳶察覺到了還有一個空間也同樣發生了破碎,還以為墨紫是進入了那個空間查探情況。
可就在他即將進入時,他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一隻巨大的拳頭從天而降。
拳頭上滿是鮮紅的紋路,其中還有金光正在流淌。
這不是劉憲還能是誰?
“你沒死?墨紫呢!”
墨鳶的身形出現的不遠處,對於墨紫的消失,以及劉憲的不死,他有些震驚。
“你不可能在墨紫的掌控下逃出來才對。”
他的雙眼微眯,顯然是沒有相同其中的關節。
然而,劉憲沒有再發動攻擊,他靜靜地看著墨鳶,眼中滿是憐憫。
“你在裝什麼?!”
他怒從心頭起,
“墨紫!出來!給我解釋!為什麼他能毫發無傷地出現在這!”
然後接下去,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柄幾乎透明的飛劍,釘在了他的胸口。
噗——
繼而這柄飛劍瞬間刺穿了他的身體。
“你...”
他不可思議地回頭,看著緩緩出現的葉輕水,
“怎麼連你也沒死?!墨紫,你到底在乾什麼!”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墨紫!你敢背叛墨家!背叛我!”
墨鳶開始變得癲狂,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兩個人沒有繼續進攻,隻是遠遠地看著自己。
“哈哈哈!我懂了,你們是想要你們那兩個夥伴的消息是吧?哈哈哈!”
他麵容扭曲,雙眼突出,
“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看到我身後那團血肉了嗎?哈哈哈!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的夥伴!”
然而,他卻發現那兩個人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波動。
“怎麼回事?出了什麼問題?”
那一瞬間,無數種可能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墨紫叛變?那一男一女也叛變了?他們本來就要殺死那對男女?不對,那墨紫呢?不見我是為了不讓我留下證據?”
隻不過,任何一種猜測,他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墨鳶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可能是因為喪失了本源而變得不太靈光。
換做司濁的話來說,就是豬腦過載了。
然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卻不是墨紫的。
司濁從空間中緩緩浮現。
“?”
墨鳶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
緊接著,祝弦月也出現在了司濁身邊。
“啊?”
墨鳶緩緩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那團血肉,
“那...這...”
“你如果要找你的夥伴,恭喜你,剛剛已經找到了。”
司濁緩緩開口,
“你如果要找死,那也要恭喜你,現在你也找到了。”
他站在虛空之中,睥睨這墨鳶,和墨鳶方才對他乾的事如初一轍。
“你,這次,又!欠我一條命!”
一個許久不見的聲音在司濁的腦海中響起。
那道聲音把‘又’這個詞說得格外響亮,仿佛是在提醒,又仿佛是在抱怨。
“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醒過來,你都在千鈞一發的危機之中!”
這道聲音自然屬於帝江。
“我是你的仆從嗎?啊?!”
司濁此刻麵無表情,並非是在裝逼,他隻是在安撫山河社稷圖內的帝江。
時間回到半炷香前,就在那片空間即將崩碎之際。
帝江的驚呼聲響起,
“喂喂喂!你在乾什麼?為什麼你在乘黃的背囊裡!”
還沒等司濁說話,他眉心處的印記突然開始以一種特定的頻率震動。
在這樣的震動下,空間的崩碎明顯減緩。
與此同時,一道遠古意誌仿佛緩緩蘇醒。
司濁感受到了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
“是我。”
帝江開口,語氣罕見地有些溫柔。
“他是...”
“...偽!王!”
依舊是帝江開口,隻不過偽字咬得格外重。
“哈哈,原來如此。”
那個瞬間,司濁身後萬妖譜開始流淌,一頭生物從極遠處走來。
它白身披發,背生雙角,其狀如狐。
“既然帝氏兄妹都在你身,我亦是不做他想。”
它聲音不算大,有種難言的溫柔,也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為你冠冕。”
他從司濁的萬妖譜中走出,巨大的頭顱輕輕一頂司濁,司濁便高高飛起落在了它的身上。
它緩緩開口,說了一句如同讖語一般的話,
“地出乘黃,受命為王。”
那一刻,司濁隻覺得自己的神覺擴散到了整座延梁盆地。
整座盆地,或者說乘黃遺蛻的整個背囊他都儘在掌握之中。
乘黃消失,沒入他的萬妖譜中,也出現在了他的山河社稷圖中,乘黃輕輕踏在山河社稷圖延梁盆地的位置,周圍的白描瞬間出現了色彩。
如今他已經掌握了乘黃的背囊,也就是說,墨家的魔族儘在掌握之中。
於是乎,墨紫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他原本所在的位置。
同一時刻,空間開始崩碎重組。
墨紫雖然是玄魔,但也抵擋不住這種重組時,激射而出的空間碎片。
同一時刻,延梁盆地外,那原本屬於乘黃的雙角開始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