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斜眼看著葉輕水,眼神中滿是不善。
他上下打量了葉輕水一番,
“我看你也有眼睛啊,怎麼小小年紀就瞎了呢?”
他遠遠地指著那嶄新的封條,
“沒見到封條?這還要問我?被抄家了唄!”
對方語氣不善,
“又是來求劉家家主幫忙的吧?嗬,彆想了!劉家完了,我沛義國再也沒有劉家這樣的家族了!”
忒——
他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恨恨得開口,
“這狗日的世道,隻會為難好人。”
而後,他徑直離去。
就在他們準備再找一個人好好問問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遠處有人率先奔跑而來,
“大事不好了!判了!判了!”
他一邊跑一邊大喝,引得周圍本就關心劉家的人紛紛聚集而來。
“判了!劉老被斬首了!屍身掛在王都城門外。”
“劉家兒郎全部被貶為奴仆!”
“女眷更是被送去當了娼妓!”
他一口氣說完了他得到的所有消息,周圍民眾一片嘩然。
“好人沒好報啊!真是好人沒好報啊!”
“這是陛下的命令?陛下是發昏了嗎?”
“噓!慎言!你不要命了啊?”
“可怎麼就...哎!”
...
霎時間,各種各樣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
司濁一行人遠遠地站在人群之外,以他們的修為,每一句話都清晰入耳。
劉憲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他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群。
然而,司濁他們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因為劉憲的殺意被他完全收斂,這才是最恐怖的狀態,因為他一旦爆發,那就將是毀天滅地。
“我會按照和命家的約定,保護好你,等到你修為在我之上了...”
他的聲音沙啞,這些話仿佛抽乾了他的力氣,
“...我會和沛義國,和少家一並清算!”
劉憲的眼角流下液體。
不是透明的淚水,而是鮮紅的血液。
然而,和命家的約定,讓他無法第一時間為劉家報仇。
至於那些被販賣為奴,被逼為娼的族人。
他要救,也一定會救。
隻不過是在保護司濁的途中,能救多少救多少。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祝弦月,她在見識到少莫離的歹念之後,已經開始考慮南慶和沛義的合作。
她雖然做不了決定,但是她可以讓她父親做決定啊。
葉輕水想要說什麼,隻是他正在組織措辭和思考方案。
他不會讓自己的師弟陷入危機,但他也不願意看到劉家這樣受欺辱。
他出生後不久就沒了家人,是師兄歐陽燁把他帶大的。
捫心自問,要是他的家人遭此劫難,他絕做不到劉憲這般。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各有所思的時候,司濁開口了。
“沛義國...最強之人是什麼境界?”
司濁看向劉憲,
“掌權之人又是什麼境界?”
聽到這兩個問題,劉憲猛地轉頭,兩人目光對視。
一人眼中血淚模糊,一人眼中隻有堅定。
“沛義不義,新天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