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濁做完這一切,便躺在地上,等待著那個家夥的到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如此有恃無恐。
當然,他也要看看,自己如今的神通,虛實之焰的威力。
在兩個神通融合之後,司濁手中的火焰變成了介於虛實之間的火焰。
或者說,是既虛亦實。
兩者之間的轉換,全憑他的心念。
“嗯?不動了?”
遠處的窮奇感覺到了司濁的停步,它當然非常高興,這也就意味著他馬上就可以追上對方了,
“太好了!追得我腿都快跑斷了!”
窮奇還在高興自己總算能追上司濁了,它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遭受怎樣的大恐怖。
另一邊,祝弦月陷入了絕對的虛弱之中。
她在劉家暫住的小院裡待了幾天,聽了不下數百次劉家人的謾罵。
隻不過不是罵她的,而是罵司濁的。
“那小子忒不是人,就不知道心疼點人嗎?”
“就是!祝姑娘這麼好的女子他也忍心這樣折騰?”
“幾天下不了床,司濁當真天賦異稟啊?回頭要是遇見,得問問他怎麼保養的...”
周圍的人,已經徹頭徹尾地誤會了他們的關係。
隻不過,祝弦月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反感,誤會就誤會了唄。
她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很像看看司濁再和他們相見的時候,會被埋汰成什麼樣。
祝弦月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司濁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和常人逐漸拉開了距離。
“再有一至兩天,就可以動身返回南慶了...我要好好抱抱姑姑!”
她審視自身,除了失去了一個重要的神通導致的虛弱,其它一切正常。
甚至連修為都沒有跌落元嬰心動境。
然而,就在下一刻,她突然發現了不太對勁的地方。
“嗯?這是什麼?”
南慶,祝家。
這些天來,祝天賜始終悶在自己的書房,而祝家原本最不待見的孟肖也開始可以隨意進出祝家。
雖然孟肖是南慶之主,可他也是深深地傷害了祝天賜親姐姐祝林的人。
這個祝林,也就是祝弦月的姑姑,在祝弦月母親死去之後,待她如己出。
祝林和孟肖的孽緣隻有他們兩人之間自己知道,但總歸是很不愉快了。
如今多年未見,大概是隔閡已經消散了大半,祝林竟然親自為這兩個男人準備吃食。
一個是她最寵的弟弟,一個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
你要問她現在愛不愛?
堂堂一個元嬰境,一天有四五個時辰泡在灶房,是吃飽了撐的?
房間內,孟肖和祝天賜完成了他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計劃。
在孟肖初到祝家後,在說出南慶很有可能被昔日的盟友合力圍攻之時,祝天賜就知道這確實是件天大的事。
此刻,他看著孟肖,
“你怎麼還不走?”
“這不你姐還沒把吃食送來呢嘛?”
“你特麼...?”
下一秒,祝林便敲門進入。
和孟肖那副乾癟衰老的模樣不同,祝林的身段用豐腴一詞絲毫不過分。
雖然她的穿衣保守,可再保守的衣服也遮擋不住那原始的魅力。
玲瓏的曲線和纖細的腰肢,任何一樣都不輸妙齡女子,甚至更加帶上了一種成熟的美。
更不要談歲月在她麵容上隻留下了知性和溫柔。
“大事要緊,吃飯亦是大事,你們少花些功夫便是,但吃還是要吃的。”
“孟肖說他不吃了,他的那份我包了。”
此言一出,剩下的兩個人不乾了。
“不行!”
“誰說我不吃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都出言反駁。在聽到對方的話語之後,又迅速對視一眼,而後挪開視線。
“我特麼是造了什麼孽?”
祝天賜不想說話,他默默地拿起了一碗顯然更加精致的食物。
“誒,這份是孟肖的,你的在那兒。”
祝林連忙製止自己的弟弟。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這飯吃得當真憋屈!
隻是祝天賜最尊重他姐姐,隻能忍氣吞聲,白了孟肖一眼,便端起了一旁明顯簡陋了一截的飯菜。
眼見著兩人吃完自己精心製作的食物,祝林反而變得有些不那麼高興。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擔心再難和孟肖見麵。
隻不過,她也沒多說什麼,馬上收拾乾淨了那些空碗,離開了房間。
一時間,兩個男人相對無言。
還是祝天賜率先開口,
“我說,孟肖,你是不是有病?”
祝天賜的表情不善,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吊著我姐很好玩?你都到這個境界了,還玩這一套呢?”
孟肖沒有馬上回答,他作為南慶之主,還是第一次表現得這麼卑微。
他一雙枯槁的手交叉在身前,兩根大拇指相互抵住,約莫是下定了決心,他緩緩開口,
“你可知道,我比你大幾歲?”
祝天賜一皺眉,
“我怎麼知道,有三十?”
他不知道為什麼孟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比你隻大不足十歲。”
“不足十歲?那你怎麼看著七老八十的樣子?”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到了孟肖無奈的目光,便意識到了問題。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和你姐分開了嗎?”
孟肖微微歎息,
“是我的神通出了岔子。”
同一時間,天水國以西一處森林之中。
司濁總算看到了那個鎖定了他的氣息,緊跟著他們的家夥。
隻是當他看見對方的時候,他身後的萬妖譜自動顯化,所有的大妖都對它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那是一隻老虎。
準確的說,是一隻長了翅膀的老虎。
“讓它滾。”
這是帝江說的唯一的一句話,而後便躲進了帝狻的毛發之中,仿佛不願意看見對方。
在窮奇進入司濁布置的圈內之後,周圍燃燒起了熊熊烈火,一瞬間將窮奇困住。
“這是隻大妖啊!”
劉憲開口,
“正好可以收進你的萬妖譜,可能是被你的萬妖譜吸引而來的。”
可司濁表情尷尬,他一時間倒是吃不準對方究竟是好是壞。
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身後大妖們這樣的憤怒。
仿佛前世的龍國之人看到了漢奸那般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