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頭子!你瘋了?”計博吃痛得緊,也沒那功夫細究發生的事情,隻是本著往日的性子,隨口怒喝道。
老頭子一看計博終於開口說話了,眼角竟是流出兩行清淚,隻是淚珠順著他臉上的溝壑轉了又轉,久久未能滴落在地。
“博娃子,是外公害了你呀!”
“你放心,外公不得讓你死的,你相信外公嘛……”
短短哭訴兩句,老頭子便收起愁緒,手中的刀子又是狠辣地朝著計博頭頂揮去。
他順著之前開的口子,一刀前,一刀後,將計博的頭皮剖了個對半,血肉開裂,隨後又是一左一右地掀開頭皮,將其搭在剛剛準備好的頭箍上,露出了底下的森白頭骨。
這還不算完,老頭子又是捉著尖刀,用開了鋒的那一麵剮蹭起計博的頭骨。
他將腦袋湊得很近,隻有這樣,他的老花眼才能看清計博森白頭骨上的點點黑斑,並將之剮去。
而這一切,都讓計博的感官尤為激烈,痛不欲生。
他不知道這老頭子在乾嘛,也沒有阻止他的辦法,畢竟自己除了眼珠子和嘴,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能動的。
至於開口求饒……
他現在痛得完全沒有那個想法,便是在腦海裡組合一句完整的話都做不到,嘴裡隻能下意識地發出一些代表著受痛的音節。
聽到外孫耐不住折磨的哭喊,老頭子也是緊咬牙關,不斷加快著手上的動作,嘴裡還輕聲念叨:
“博娃子,你熬到起,馬上就過去了,隻有熬過了這一關,你才有活命的機會噻!”
老頭子可著勁兒地剮,似乎把計博的頭骨都削薄了一層,而上邊兒剮下來的斑塊和骨灰都被他用刀子片起來,裝在了桌上的一個小黑盒子裡。
說來也是奇怪,這個過程中計博受到的折磨恐怕無人能夠承受,早該昏死過去才是,可他的意識卻格外的清醒,感受著每一絲痛苦的傳遞,沒有半點兒逃避的機會。
屋外的陰風順著半掩窗戶那道縫鑽了進來,發出陣陣呼嘯,仿佛正在給屋內的恐怖一幕獻上伴奏曲。
良久,老頭子終於是放下刀子,將計博的頭皮扒拉回頂上,又取來了桌上最後一樣東西。
一根穿好了線的繡針。
“博娃子,再熬一哈,馬上就殺割了!”
老頭子將繡針紮進計博被割開的頭皮,又從另一邊穿出來,不斷重複這個過程,就像給衣服打補丁一般容易。
待兩塊頭皮再度合二為一,老頭子湊過腦袋,一口咬斷末端的細線,然後給線頭打了個結,這才身子一鬆,放心了下來。
他看著計博光禿禿的頭上,那道針線縫出來的疤痕極為顯眼,沒處理好的地方還有著血肉外翻,當即眼底也是有些心疼的意味劃過。
老頭子緩緩伸出乾枯的手掌,把頭上那頂黑帽子取下來,戴在了計博頭上,又恰好抵在之前的頭箍位置,留了個銅邊兒在外麵。
“博娃子,你啷個樣?好點兒了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