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南裡的腦回路在東方青帝眼中看來格外清奇。
但相南裡自己,卻是越品越對味。
Alpha畢竟是他的嫡長子,相南裡對它還是很關心的。
小青大多時候知無不言,但一旦相南裡拐彎抹角地詢問Alpha的消息,這小子都閉口不談,顧左右而言他。
相南裡偶爾會說Alpha的壞話,每當這種時候,小青會緊張地解釋。
如果小青暗戀Alpha,那麼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相南裡本來想安慰他兩句,但是看著對方臉色不太對,隻好不露聲色地岔開話題:“小青,該打仗了。走走走,我通知了小福它們來開戰前會議。”
東方青帝解釋的話都到了嘴邊,但相南裡已經悄悄站了起來,準備從露天電影院溜走。
他走的時候還不忘捎上以西結:“電影給你拷貝到手機裡。先帶你去看熱鬨。”
以西結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拽走了。
有句話叫,“一而再,再而二,二而竭”。
東方青帝看著他的背影,用手捂住臉,陷入一種心力衰竭的狀態;感覺如果不放棄“和相南裡談戀愛”這個機生目標的話,他的一生將會時常處於這樣的疲憊中。
但如果放棄,他又該為什麼而存在?
於是,東方青帝隻好歎了口氣,跟上他的腳步。
……
……
赤夫躺在永恒市提供的宿舍床上,雙手抱頭望著天,不知為何有些心緒不寧。
和他同宿舍的侄子呼呼大睡。這小子可喜歡食堂賣的烤肉,一份要1工分券,侄子食量大,一晚上吃了五份。為了吃肉,還當掉了兜裡的子彈。
永恒市不禁槍。畢竟這是一個新興的據點,還沒什麼公信力。但敢在城裡動槍的,都被巡邏隊的人架走了。
巡邏隊的首領叫葛根,一半身體都是機械裝置。
這讓赤夫有一些非常不好的預感。
他想想,那應該是17年前的事。那一年他20歲,他強壯的身體像是一塊錘煉得正好的精鋼。
赤夫打遍羅馬城無敵手,於是自視甚高,不可一世。
然後他在地表遇到了一個年輕的病秧子。
那個病秧子走一步咳嗽兩聲,走動時能聽見金屬摩擦發出的輕微脆響。他受了重傷,很疲憊,也很累。暴露在外的金屬零件散發著一陣冷光。
赤夫想衝上去打劫,這是他家的祖傳生意。
然後,那個病秧子步伐沒有絲毫改變,隻是抬起手,輕輕扇了一下。
赤夫控製不住地倒飛出去,一直撞到了樹乾上。他感覺自己的胸腔微微凹陷了下去,恐怖的罡風擦著他的臉劃過。劇痛讓他的眼前發黑,身體動彈不得——可對方明明隻是輕輕揮了一下手。
赤夫聽見了隱約的說話聲。
“洛陽,你不殺了那個人嗎?他似乎看到你了。”是有些機械感的女聲。
“嗯?剛才有人?我的生物監測儀壞了。”
“那你剛才是在乾嘛?”
“看見了Alpha放的一隻蚊子。怎麼,原來你看不見嗎?”
赤夫沒能完全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他連看見自己爺爺都沒有那麼害怕,想的是那老登死了,皇位遲早會傳到他身上。然而在麵對那個男人時,卻升不起絲毫的戰意,隻有無窮的恐懼。
赤夫僥幸撿回了一條命,卻傷到了根基。
再也不是青年一代最強壯的戰士。於是隻好另辟蹊徑,當起了“智囊”一類的角色。
好在,他所在的羅馬城,附近根本看不見機械改造人。
赤夫逐漸忘記了這個噩夢,把對冰冷金屬的恐懼埋進了心底。
“葛根並沒有很強,隻是身體某些部位更堅硬一點。不害怕子彈。”赤夫在心裡想著,“我不用害怕他。”
赤夫已經想好了方案。他們的人進來,直奔倉庫。
倉庫裡有運輸車,東西裝滿就開車跑。永恒市太大了,他們人手不夠。子彈是會打完的。
對了,羅馬城還開來了過去戰無不勝的利器,一輛軍用裝甲車。就藏在樹林邊。
這輛裝甲車是執政官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外觀近似坦克。開車好啊,不用擔心有人擋在自己麵前。戰士也能躲在車裡,就像一個天然的戰壕。
沒有什麼大問題。
赤夫心想,一共83名狂血戰士。裡應外合,完全可以打永恒市一個措手不及。
淩晨1點,赤夫叫醒了還在睡覺的另外兩人,小聲道:“準備行動了。”
他們子彈裝進彈匣,悄悄推開了宿舍的門。
大使招待所安排在城堡內部。這裡還保留著永恒之城原本的貴族裝潢,看起來很是富麗堂皇。
赤夫一想到永恒市的財富很快就能歸他們所有,心裡不禁有些微微的激動和顫抖。
走廊上開著夜燈,不算刺眼。
赤夫不僅擅長察言觀色,還會一些偏門;比如撬鎖。
下午,市長辦公室沒人。赤夫靠著自己努力搞來了城堡內部的地圖,知道基地的相司令平時就在頂樓住著。
赤夫是這樣想的:晚上,他們悄悄溜進相南裡的房間,然後把他拿下。
就赤夫觀察,這位司令在基地裡深受愛戴;隻要控製住他,還怕基地不給物資?
一切都很順利。
他們順著步梯來到頂樓,中途,差點撞上巡邏的守衛。好在對方也隻是打著哈欠路過。
小智:[為什麼還要安排人巡邏?]
相南裡:[研究表明,靠自己努力取得的成果更加令人信服。]
赤夫屏息凝神,來到相南裡房間門口。走廊上亮著微光,這種暴露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他不會打不開電子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