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馬車裡麵,肖恩大聲質問著眼前的秦風。
自從十多年前認命以來,肖恩第一次出現了情緒失控。
要知道,情緒失控這種事情,哪怕是他被抓之前,也就隻有見到神廟的時候失控而已。
由此可見,秦風的這麼一句話,對他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我是誰不重要。”秦風淡淡道,隻是盯著肖恩。
“你從哪裡知道這個信息的?!”肖恩繼續問道,此時心情倒是平複了一些。
“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很多事情,甚至我可以想辦法從苦荷身上弄到天一道心法。”
“隻不過這件事比較麻煩而已,伱這邊則簡單一些。”
秦風說的話,看似普通,但每句話都讓肖恩的心跳漏上一拍。
這些事情,秦風怎麼會知道?!這不可能啊!
除了他和苦荷之外,唯一知曉這些事的,也就隻有葉輕眉了!
這一刻,肖恩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這時秦風繼續開口道:“其實,神廟的位置我也知道,就在極北之地,你所謂的秘密,在我眼中都是透明的!”
秦風說的,其實都是肖恩知道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秦風並不會說。
這樣一來,秦風根本不用擔心什麼。
因為肖恩就是一個天生能夠守住這些秘密的人。
他為了守住這些秘密,被陳萍萍囚禁了這麼多年。
不說,他有底牌在,他就不會死,如果說出來的話,那就是他的死期!
而秦風,卻將他的底牌都扒了個底朝天,唯一所求的,就是天一道心法。
這一點,直接捏住了他的死穴!
至於他對彆人說,秦風知道神廟的位置。
你看誰會信?
畢竟肖恩本身就知道這些,你一直不說,此話說出來,明眼人都知道是栽贓!
如果不是栽贓的話,隻能是你自己告訴的秦風。
畢竟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你和苦荷知曉神廟的所在了。
想明白這個邏輯之後,肖恩整個人就直接破防了。
他所掌控的底牌,在秦風麵前毫無用處,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這這怎麼可能?!”肖恩喃喃道。
這時,秦風直接上手給了肖恩一巴掌,將其打的回過神來。
“彆給我裝傻!”
秦風繼續說道:“現在,你的選擇很簡單,給我天一道心法,我保證你孫子的安全,並且不會將神廟的事情說出去,你照樣安全。”
“不然,你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唯有死路一條。”
“不過我想你應該還不想死,不然在鑒查院地牢裡的時候,你早就死了。”
秦風這一句句話,就像是針刺一般,紮在肖恩的心裡,讓他心亂如麻。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這話不是在騙我?”肖恩問道。
他能問出這話,其實就已經是妥協了。
“你的心亂了,你仔細想想,我這話是不是在騙你。”秦風說完,直接沉默不語,等待肖恩相通。
這肖恩是個聰明人,肯定會想明白的。
見此一幕,肖恩也是快速平複心情,快速思索了起來。
秦風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肖恩也知曉自己的處境。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說服自己。
首先,想要他死的,應該有三方人馬。
慶國、苦荷以及齊國如今的錦衣衛鎮撫司指揮使沈重!
慶國殺他很正常,慶國誰不盼著他死啊?
可秦風感覺不像是慶國的人啊,如果他真是慶國之人,都知曉神廟的秘密了,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而苦荷要殺他,是因為怕他將神廟的消息給傳出去,因為苦荷答應過葉輕眉,守護神廟的秘密。
秦風也不像是苦荷的人,不然他也沒必要自己的天一道心法了。
至於最後,沈重要殺他,這是肖恩基於利弊分析出的結果。
肖恩如果回到齊國,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後想要啟用他,分走的,都是沈重的權力。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給殺掉!
而秦風,這人無論是從哪方麵看,都不可能是沈重的人。
所以基於這些分析,秦風還真沒必要殺他。
至於秦風是哪邊的人,肖恩猜測可能是東夷城的,還是四顧劍親傳,來攪一攪渾水。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秦風是葉輕眉的人!
並且這種可能性最高,也才能解釋秦風知曉這些的原因。
至於葉輕眉死了?
那根本不重要,如此驚才豔豔之人,還是神廟裡出來的,死前留下布局,這很正常。
想到這裡,肖恩也是心情平複了下來。
最終點頭道:“好,我可以給你天一道功法,但你得給我辦一件事。”
“你以為你有和我談條件的資格?”秦風睜開眼睛問道。
“此事對你來說易如反掌,並且這件事不辦成,我也活不下來,還不如現在就死。”肖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的底牌雖然被看穿,但還是得為自己爭取一分利益,不然他活下來的機會有點渺茫。
“說說看,如果麻煩,我建議你還是現在就死比較好。”
秦風終究是談判水平不高,碾壓優勢的情況下還會被反要挾。
如果換個談判高手來的話,估計肖恩早就開始寫天一道心法了。
“很簡單,殺了沈重!”
肖恩說道:“我可以先給你上半部分的天一道心法,殺了沈重之後,我給你另外一部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是兩次交易?”秦風確認道。
“沒錯。”肖恩點頭道。
“那行,你給我先將上半部分功法默寫出來,我去給你拿紙筆!”
秦風點頭,直接離開了馬車,一直籠罩馬車的真氣自然也被他給收了回來。
以他的天賦,其實擁有上半部分的天一道心法就足夠了。
這樣一來,就算是完成了和肖恩的交易。
至於殺不殺沈重,就看他心情了。
這是兩個交易,肖恩自己都承認了的,秦風可不欠對方什麼因果。
因為連穿越的事情都發生了,秦風自然對於因果方麵還是信的。
所以他在承諾上麵,還是無比看重的。
“葉大人,怎麼樣?”範閒看到秦風後,立馬問道。
秦風笑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外人知曉。
秦風和範閒回到了客棧裡麵,將周圍聲音隔絕後才說道。
“我和他做了兩個交易,第一個交易已經完成,他要給我天一道心法的上半部分,至於下一個交易,是殺沈重,這個到時候再說,不用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