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宮廷歲月160(1 / 2)

宮廷悠遊歲月 三春景 6707 字 8個月前

素娥和郭敞在之後的日子裡維持著一種微妙的相處方式,而且這種‘微妙’越來越明顯,以至於其他人多少也能看出來了。素娥對此有一種預感——郭敞總會和她挑明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畢竟那可是皇帝,大多數時候皇帝這種生物都不善於忍耐。

事實上素娥的預感也沒錯,過了中秋節後沒多久。這一日正逢著秋分節氣,因著前兩日早桂盛開,玉殿幾個小宮女去了園子裡,摘了幾簍子桂花,這回來就要處理這些。有人要挑揀裡頭的樹葉、枝梗,有人則是去打水要清洗。

桂花的用處很多,無論是做香包之類,還是摻進蜂蜜裡做糖桂花,還是摻進發油裡做桂花油,再不然直接做了各種桂花的點心,都是極好的。所以每年桂花盛開的時候,玉殿都會收一些桂花,做各種東西之餘,還曬乾部分收起來儲藏,以備後用。

因為忙著這桂花之事,玉殿前庭都彌漫著一股桂花香。素娥臨窗看著,又拿起之前放到一邊的繡囊,對郭敞道:“官家是不知道,這繡囊原是要做香囊使的,備著這木樨開放呢。現在木樨開了,繡囊卻才做了一半。”

“眼下是早桂,也不知道晚桂謝了,能不能做好。”

素娥不擅女紅,為了做出來的成品好一些,也是因為怕傷眼,她都做的很慢...這在宮裡都不是什麼秘密了。

“你在針線上強求什麼呢?做不得便要宮人去做...這繡囊是要給誰的?”郭敞了解素娥,要是給自己用的,她才不會費這個心,直接用宮人製作的就好了。隻有對彆人,才需要給出‘心意’。

‘心意’是什麼?‘心意’很難用物質去衡量,特彆是對宮廷裡的人來說,大家都不缺少物質了。給出什麼值錢寶貝,也不見得是真‘心意’。這種情況下,還真就是親手做的才有心意——雖然親手做的有時候也不代表真的就有心意了,但總比親手做都沒有來的靠譜。

“是給紅孩兒的,他前次見了陸姐姐親手給十五皇女做繡囊,就吵著也要。臣妾答應了她,如今便做著了。”‘陸姐姐’自然是素娥當初住過的保和殿主位娘娘陸華章了,兩人關係一直不錯,如今依舊有來往。

隻不過兩人都算比較宅的,不愛交際,所以來往也不算頻繁就是了。

十五皇女的母妃去年冬天沒了,郭敞瞧遍了後宮,選定了陸華章做十五皇女的養母——對宮裡沒孩子的後妃來說,被選中給母親的皇子皇女做養母,這是一件大好事!畢竟在後宮,有孩子就有依靠。官家活著的時候不說,要是官家駕崩了,那孩子的重要性一下就凸顯出來了。

除非是太後,不然太妃住在宮裡可不會太舒服。相比之下,無論是去王府,還是去公主府接受奉養,那都要自在輕鬆的多。

郭敞選中陸華章也是考慮過的,一則她沒有孩子,二則她出身好(當初可是禮聘入宮的),三則她位份也夠。美人不算高高位,可作為一殿主位的美人養育孩子也挺方便的。而且這十五皇女的母親位份也不高,隻是個國夫人——如果母妃是個婕妤、嬪,

甚至妃,孩子給個美人養,就顯得有些不合適了。

加之這些年陸華章真的一點兒邀寵心思都沒有,本本分分、安安生生的,郭敞反而不以尋常妃嬪看待她...當初郭敞會安排素娥住她的保和殿,其實也有這樣的考量。

應該也是想到陸華章這輩子不可能有自己的兒女了,十五皇女沒了母妃,一切又都合適,便讓陸華章養了。

宮廷生活無聊,就算陸華章是個有追求的,能讀書自娛說不寂寞也是假的。所以對養十五皇女的事,她一開始表現的很平靜,仿佛‘一切都是主君的任務罷了’。但素娥是看著她一點一點發生變化的,如今竟是將一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十五皇女身上。

還有一半心思自然還是在‘學習’上......

“他吵著要就給麼?再者,他這麼小,能知道什麼?不說你回頭與他個宮人做的繡囊,他都不知道。就說那時候,他自己怕是都不記得這回事兒了。”郭敞隨意道。

郭璽如今兩歲不到,說話已經比較清楚了,也會表達自己的需求——當然,這些表達在成年人看來,肯定有不太能理解的時候。但對比一般大的孩子,郭璽也算是表達比較清晰的那類。因為這個,宮裡傳聞更多了......

郭敞喜愛郭璽這個兒子,倒不會因為郭璽如今說話表達上比較早慧更多些,但在外人眼裡就是另一回事了。要知道,即使是現代人,也難免因為孩子各方麵的早慧,覺得這孩子未來可能會大有出息。

然而現實是,早早能說話,能背古詩、背九九乘法表的孩子,最後還是泯然眾人的多...真正的天賦和這種早慧,多數時候其實不相乾。

在古代,還是在宮廷這種地方,看到一個皇子早慧,那可供聯想的地方就更多了!

皇帝沒有看重這個皇子還則罷了,可要是本來就很喜歡這個兒子呢?有些事用腳後跟想都想得出來!

“怎麼能這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素娥認真地說:“既然答應了,就該遵守承諾...虧官家自來隨大儒讀書,曾子殺豬的典故都不記得了?我得給紅孩兒做個好榜樣呢!哪怕他今後不記得這事兒了,言傳身教也會顯現在未來的舉止中。”

郭敞往後靠在圈椅的椅背上,打量著素娥,忽然說道:“你如今倒是越來越念著紅孩兒了,早先便過於親昵,如今更甚,有什麼都想著他...你什麼對朕能有這般心思呢?”

素娥並不覺得自己是那種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的母親,這和宮廷裡常見的‘母親’還不太一樣。這一方麵是上輩子的影響,另一方麵也是她天性如此。不過郭敞一直說她對孩子已經夠親昵了——素娥沒有讓自己成為孩子的附屬品,但在郭敞看來,她那種來源於現代,更‘平民’‘親近’的育兒方式,就顯得過於親昵了。

這完全是觀念上的差異。

郭敞的話音落下,不知怎麼的,屋子裡就是一靜,素娥也說不出什麼話回答。郭敞仿佛隻是隨口說的,和平常說的一些家常話沒什麼不同。但素娥敏銳地意識到不是的,真不是

的——聯想到最近郭敞時不時的微妙言語、眼神,這一點就更確定了。

素娥原本可以說點兒什麼、做點兒什麼,將這一切暫且‘糊弄’過去。或者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也可以,然後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一切平靜無事...但她有一種直覺,這一次是過不去了,不可能繼續平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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