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碧落仙子挺住了弑神槍衝入腦顱內的煞氣的緣故,讓弑神槍徹底沒了“我的主人是個菜雞我不能展露出我所有能力”的顧忌,由得碧落仙子調用它的煞氣,也是以每一根竹枝或是竹筍,都帶著濃重的,哪怕是明光神君也不敢輕易招惹的鋒芒。
若是避得過去也還罷了,避不過去,哪怕隻是皮膚上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創口,便仍會有細碎的煞氣衝入體內,啃噬心肺。
這讓明光神君更是訾罵不絕:“妖女!妖女!”
碧落仙子並不理會他,因為弑神槍一時間竟然有些傷感:“你自已悠著點喲,我之前的很多個……主人,都是這麼被煞氣熬死的。”
碧落仙子其實一直有些疑惑,索性現在對明光神君也不過是水磨工夫,便問道:“前輩就沒有試圖教他們一些化解煞氣的法子麼?這也不難呐。”
就碧落仙子所知,拋去那些過於刁鑽的法子,直截了當的都有兩個——要麼以佛門功法化解,要麼修魔道功法凝聚,最終都能避免日夜被煞氣煎熬。
弑神槍聽碧落仙子說完了她知道的法子,歎了一聲:“佛門功法修了,人身上的殺伐之氣漸輕,這於戰神而言,並不是什麼好結果。魔道功法……本界仙魔對峙已久,一個戰神修了魔道功法,若是被人看了個一眼兩眼,又該如何自處呢?”
“迂腐。”碧落仙子哼了一聲,又道,“可即便如此,佛門亦有怒目金剛之法,這也不肯修麼?”
“那麼,他是天庭的戰神。”弑神槍道,“還是佛門的怒目金剛呢?”
碧落仙子:“……迂腐!!!”
算了,不聊了。
碧落仙子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左支右拙卻怎麼都破不了陣法的明光神君身上,卻聽腦海裡弑神槍又是一聲歎息:“就我看來,仙族每況愈下,確實也怪不得誰,甚至於魔族——我雖怨恨那個走情緒之道的魔君,但我也知道,魔族早晚
也會走這條路的。”
碧落仙子眉目一動:“前輩覺得,裉節在何處?”
“在人間汙濁靈脈。”弑神槍道,“汙濁靈脈之後,自然人族首當其衝要受影響,可長此以往,仙族魔族豈能沒有一點壞處?甚至天下萬族,哪一族不是指著靈氣濃鬱好涵養出天賦異稟的孩子,這樣一來,豈不是掘了這個世界的根麼?”
碧落仙子表情嚴肅了起來:“前輩可知道是何人出的這餿主意?”
“不知。”弑神槍道,“魔祖離去之後,不便將我帶走。相比魔祖,其他人都顯得土雞瓦狗,我是膩味時才尋一二主人相伴,不愛理人時就是自己呆個幾萬年都是尋常,沒有主人時,自然無從知曉外頭的消息。”
碧落仙子自己也修靈道,深知寶物剛有靈性時心智與孩童無異,且這樣的心智會持續成百上千年的時間才有成長,弑神槍發脾氣不理人什麼的,完全可以理解。
但她確實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缺德——知道靈脈甚至知道如何汙濁靈脈的人,隻有可能是修仙者,可哪裡的修仙者不是將靈氣濃度視若性命,為個合適的修煉之所打得頭破血流,怎麼反而會去汙濁靈脈呢?
就這麼見不得這個世界好麼?
是以碧落仙子抿了抿唇,試圖問:“這世上,是否隻有您這一個神器?”
“即便原本不是。”弑神槍道,“到現在,一個神器也沒冒出來,那就應當是了。”
碧落仙子無限遺憾地歎了一口氣:“好吧。”
此界,還是有很多可以探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