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有婦人之仁。”兵馬冷臉道,他是這屋裡唯一的男性,四十多歲的中年道人。
整個過程,他都冷著臉,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此人在澤武道長的兵馬裡排名不靠前,叫什麼於檸也想不起來了,就記得是個特彆厭女的家夥,如果不是搖人隨機,於檸也懶得看他。
“這一屋子都是婦人,就仁了怎麼地了?”小葵早就看這家夥不爽了。
往那一站,臭著個大臉,仿佛誰欠他錢似的。
如果隻是臭臉,小葵也能忍,關鍵是,這家夥時不時就要輕蔑地看於檸一眼,心中偶像被如此蔑視,小葵早就憋一口氣了。
“嗬,無名小輩,你也配跟我說話?還有你青樓女子”道士看了眼小芳,嫌棄地彆開眼。
視線最後落在於檸身上,更是冷哼出來。
“澤武天師如此高潔之人,怎麼會收個女子當徒弟,女子生來就是帶著小晦,讓貧道聽你發號施令已經很過分了,你還招了這麼多不三不四的女人跟貧道一起,玷汙貧道的身份。”
“閉嘴。”於檸隻用了兩個字,就把這家夥的長篇大論懟回去了。
這就是氣場。
無論這些兵馬服不服她,是她召出來的,就得聽她的命令。
被她訓斥的道士臉色更黑了幾分,卻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而小芳對此人的侮辱根本不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最後剩下的這個怨魂身上。
眼淚早就布滿了淚水,那個怨魂也是,淚眼婆娑地看著小芳。
人死後,三魂天魂歸天,地魂歸陰,人魂則歸於墳墓,因魂魄不全,情感也跟生前不太一樣。
很多記憶會淡化,對待生者也不會有生前那般熾熱的情感,隻有十分濃烈的情感才能留在靈魂裡。
小芳雖然做了於檸的兵馬,但她本質上還是鬼,陣裡的那個怨魂也是一樣。
兩個原本不該有強烈情感的人,卻在這一刻彼此看紅了眼。
小芳甚至能感覺到,那日在碗裡召喚她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那是她的至親。
於檸掏出一張符拍在怨魂身上把她從陣法裡放出來,這樣怨魂就能跟小芳說上幾句再走,算是讓這對至親做個生死彆離。
這個動作徹底耗光了她最後一點元氣,臉上瞬間煞白。
男道士見她把元氣浪費在這種兒女情長上,更是冷笑不止。
嘴裡嘟嘟囔囔。
“就不該讓女人掌權,心慈手軟能成什麼大事毫無意義。”
“等收工你彆走啊,廁所門口約一下。”小葵也對著他嘟嘟囔囔。
早就看這家夥不爽了。
看他的打扮,像是清朝的道士,價值觀也是古代的價值觀,但用前朝的劍,斬社會主義接班人,搞性彆對立,那他就是屬實欠揍了。
“夢芳啊,你是夢芳吧!我是你娘啊!”怨魂被放出來可以說話了,她看著小芳,剛開口就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