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這個春節過得很平靜，其樂融融。
京城中的裴氏宗族。
這個年就過得不太平靜。
首先是裴灝二叔公一家子，大年初一被賭坊的人上門要債。
裴家再能耐，可人家是拿著借據，光明正大上門要債，鬨到官府去二叔公一家子都不占理。當天他的大孫子跑去叫人時候，半路中不小掉摔斷了腳。
大年初一見血，很不吉利。
二叔公差點氣暈，不由想到了向鎮國公和裴灝。
他懷疑是父子倆搞鬼，可又沒證據。
這個年頭的人，過年極為講究和迷信，絕大多數的人都相信，隻要春節過得順順利利，一年都會順利。
賭坊人開門做生意，就是要上門討債，也通常不會選在大年初一。因此，二叔公相信幕後有人要對付他家，而跟他家有怨的，就是鎮國公府。
這個事情小範圍的傳開。
鎮國公黑眸望向兒子，“這日子是你挑的？”
“挺好的，接下來一年他都會過得提心吊膽。”裴灝不以為意地說道。
鎮國公淡笑，“是挺好的。”
“……”
如果杜婉知道一定會大讚一句：真損！
裴灝這招不致命，就是給人添堵的，尤其是迷信的人，恐怕會有好長一段時間會吃不好，睡不好，老擔心這是個不好的預兆。
裴灝回到自己的聽雨居。
見到穆思安和胡三一起吃古董羹。
裴灝坐在一旁，下人擺上新的碗筷，當見一塊塊白花花的五花肉，他那點食欲瞬間消散了，“往年郡主家何時回來？”
穆思安沒留意這個問題，“胡三，我不記得了，你還記得嗎？”
“初八。”胡三憨笑道。
裴灝有點不高興。
以前不能理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意思，現在裴灝懂了。
他很想見小姑娘，特彆是一個人的時候。
換作平常的日子他早去找小姑娘，奈何這個春節，冒然上門太沒禮貌了。可現在距離初八，還有好幾日。
裴灝突然道：“思安，這個春節，要咋過？”
“宴會不少，隻要你想，可以天天參加，一直參加到元宵節。”穆思安要怎麼過早安排妥當了，每一天都過得特彆充實。
“出城去冬獵，如何？”裴灝忽然建議。
“……不如何。”穆思安頂著裴灝威脅的目光，還是拒絕了，“這個天氣跟人說去冬獵，會被人笑是大傻子。我還想過一個安生的年呢。”
胡三埋頭吃著東西，裝著沒聽見。
世子爺恐怕不是想去冬獵，是想找個借口出城去見郡主吧。
正如胡三猜測的，裴灝確定有這個想法，而且他連怎麼去找小姑娘的借口都找好了。偏偏穆思安今日拖他的後腿。
穆思安念頭一轉，連忙提議道：“建議你可以去找陳留。他不是經常說和你是發小嗎，你去邀請他，他一定會去。隻有他這種不靠譜的紈絝子弟，才會有各種奇葩的玩法。不要說冬日去守獵，就是說去遊泳都不奇怪。”
他這番話，就差告訴裴灝，可以先找個人背鍋。
裴灝居然覺得這個建議尚可。
有陳留在前頭頂著，冬獵這種傻子的行為，就不會有人想到是他提議的。
所以，陳留是個不錯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