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沒當場弄死塗佐。
好歹是個叛軍的大人物之一,眾目睽睽被弄死,麻煩不小的。
明著搞事太愚蠢,還是暗著點兒來好些。正如裴灝計劃的那般,暗殺掉重要的人物,叛軍自己內部都要散了,等朝廷大軍過來,還能減少傷亡。
杜婉不喜歡打仗。
以前看戰爭時期的劇場,就能知道每場戰爭要犧牲無數人。
接下來杜婉又乾了件匪夷所思的事。
杜婉讓塗佐的手下,將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不交的人全部打趴。
是把塗佐帶來的手下,都搜刮了一遍,按照杜婉的說法,“都不是好東西,以為披著軍裝就是好人嗎?土匪還是土匪。”
一人打劫上百人。
杜婉的戰績史無前例。
落在旁人的眼裡,這個少年比土匪更像土匪。
大娃兄弟倆年齡是小小的,卻是個能乾呀,麻利地就把收繳得來的銀子和銀票打包妥當,還將杜婉的包袱和貂皮披風從樓上拿下來。
公子先前可是殺人了,等會兒肯定要跑路。
鬨劇結束,是客棧外麵又來人,是一隊士兵,都拿著火把。
領頭的人是個年齡二十有餘的男子,中等身材,樣貌端正。杜婉留意到這個人了,雙目清正,坦坦蕩蕩,但從他那雙粗糙的手,可以看出是個吃過苦的人。
一掃客棧內的情況,何亮露出了震驚。
有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趴在地上驚喜叫道:“何將軍,救命啊!”
“……”四周一靜。
那個求救的人,正是塗佐身邊的親信,平時在塗佐身邊鞍前馬後,可以說塗佐做過多少壞事,都有這個人一份兒。
杜婉的長劍已經入鞘,雙臂抱胸,冷眼看著這人求救,“我是動手太輕了,讓你還有力氣求救,中氣還挺足的,難道剛才在裝死?”
“我——”
那男子掙紮地站起,逃到何亮背後,畏懼地看向杜婉。
何亮環顧大堂的情況,四處找了找,才在大門的一角找到了生死未卜的塗佐。他大步走過去,摸了摸塗佐的脈搏,知道人還沒死便鬆了口氣。
人沒死,就沒什麼。
“在下何亮,多謝公子手下留情。”何亮向杜婉道謝。
杜婉對於何亮的聲音不陌生。
不過他的做法,挺出乎杜婉的預料,不是說官官相護嗎?
杜婉眼珠子一轉,“原來你就是何將軍呀,你來得正好,這些土匪被我製服了,趕緊送去縣衙。這個大晚上的,都耽誤歇息了。”
何亮想不到杜婉有這麼一出,“是在下治軍不嚴,給您添麻煩了。這些人請容我帶走,我保證今晚不會有人敢來打擾您休息。”
“好說好說。”杜婉帶著大娃和二娃退到旁邊。
兄弟倆拎著包袱等,還以為要走呢。
結果杜婉帶著二人上樓,意思是繼續住這裡?
大娃擔憂地小聲道:“公子,他們真不會報複嗎?”
“怎麼可能?但這個不用你們來操心,本公子自會解決。”杜婉可不覺得此事就這般了結,不要說她落了叛軍的麵子,就說她今晚搜刮來的大筆錢財,那麼多人看見,還不知道多少人動心。
這些都是杜婉預料中的事兒。
反正她來到西南,就是要鬨事。
何亮身處高位,讓人抬著塗佐,走得很乾脆。
杜婉還是挺意外,凝神盯著何亮的情況。
沒有多久。
杜婉又聽到了何亮跟他那參將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