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裴灝嘴角輕勾,“婉婉,不能反悔哦。”
“好的好的,不反悔。等你的傷勢好一些,我就帶你回京。”杜婉輕聲安慰著,那話兒有著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小心和溫柔。
就像是怕他會多想,怕他會難過,會想不開。
裴灝安心了似的窩在她懷中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杜婉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哄著他睡覺。
這時,外麵傳來腳步聲。
胡三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進來,一見到床榻上的情況,雙目霎時瞪得老大,不過很快就低下了頭,當著沒看見什麼,故意放輕腳步聲,把藥碗放到床頭旁的桌麵,再麻利地把空著的碗筷收拾好,轉身就溜了出去。
杜婉看到桌麵上的藥,也就明白過來。
一會還要喝藥呢。
她低頭看了看裴灝,輕聲道:“暫時不要睡了,等喝了藥再睡,好不好?”
“有點兒苦。”裴灝緩緩地睜開了瀲灩的桃花眸。
杜婉對於這個沒辦法,是藥就沒有不苦的,“要不,讓胡三去找點蜜餞?”
“不用。”裴灝拒絕。
她出去吩咐,豈不是要把他放下?
他更喜歡保持現在這個姿態,因為這樣靠她很近,就連呼吸都全是她身上的氣息,這樣讓他格外安心,還能遺忘掉身上的疼痛。
杜婉見他不想,便沒再堅持。
接下來,她時不時會試一試藥涼了沒有。等溫度適中了,她就端起來送到裴灝嘴邊,見到他那雙眉蹙緊,心底想笑又忍住不笑,“一口喝了,才不會那麼苦。”
“我之前喝藥……”
“你先前昏迷著,我一口一口喂你,你都咽下去了。”
“……”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愛喝藥的。
杜婉不會笑話他,換作是她恐怕也一樣。
裴灝最後還是一口氣把藥喝了,不是他不想讓她喂,是胡三送藥進來的時候,居然沒有放勺子。難道要讓他矯情到一小口一小口喝嗎?
杜婉看著他把藥喝完。
可能是藥效起了作用,裴灝喝完後沒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杜婉讓他平躺好,給他蓋好被子才端著藥碗出去。
或許說,杜婉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伺候一個人,最為神奇的是她沒有一點怨言。出去的杜婉留意了一下屋子的情況,很快察覺到了問題。
是王錦兒不在了。
杜婉看向胡三,“王錦兒去哪兒呢?”
“世子爺做了安排。”胡三適當地說了聲,心裡正琢磨著,如果郡主再追問他要怎麼回答。
讓人意外的,杜婉沒有追問。
杜婉讓胡三守好自家主子,她出去外麵一趟。
一封降書貼出來,太初縣宛如大地震,叛軍中也是人心惶惶,活著的一些將領紛紛去找喬啟。喬啟處理得很妥當,倒是沒有鬨出什麼事兒。
隻是聽說喬啟今日又吐血了。
據大夫說,他本是病體未愈,又多有勞累引起的。
杜婉遠遠地聽了個熱鬨。
既然沒有察覺到威脅,她又轉了回去。
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裴灝如何,得知人還沒醒來,她又掉頭去找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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