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安做不到,顧忌太多。
杜雲蓉同樣做不到,女兒家的矜持和名聲,她看得很重要。
他們終究不是杜婉和裴灝,可以活得無所顧忌,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然而他們這樣才是這裡大多數的人正常活法。
好半晌,杜婉終於把憋在心底的問題說出口,“吃早飯的時候,你可有發現穆思安和杜雲蓉怪怪的。”
裴灝心裡好笑,麵上卻不顯,“沒發現,我一直想著你的事呢。”
杜婉心裡聽了甜滋滋的,很快又意識到不妥,端正起態度,“我看到穆思安幫杜雲蓉盛粥,還夾吃的,端茶,嘿嘿。”
“這些我都幫你做了。”裴灝適時提醒。
杜婉笑靨如花,“我知道,我知道。”
裴灝剝瓜子皮,把瓜子仁塞到她嘴裡,“思安是在學我,可隻學了一點皮毛,沒學到精髓,所以你看著會奇怪。”
杜婉倏地瞪大眼,還真是哦。
想通了這一點,杜婉朝裴灝豎起了大拇指。
裴灝適時給自己臉上貼金,“杜雲蓉是羨慕我對你好,思安看出來了,就照著做一做。可我對你的好,是發自內心的,思安不一樣。他們的感情基礎沒有你和我的來得深厚。”
“……”杜婉莫名覺得有道理。
隻是,怎麼聽著怪怪的?
他說,他對她的好,是發自內心的嗎?穆思安不是?
杜婉又探出小腦袋,朝後麵騎馬的穆思安看去,“他看著挺好的,一直騎著馬守著雲蓉族姐的馬車呢。”
“出門在外,身為男人守著未婚妻是本分。”
“……”
杜婉回頭看向裴灝。
突然又有點不懂了,聽不懂。
或許,這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彆?
裴灝一按她的小腦袋,讓她把頭縮回來,“不要看了,來吃個水果。南方送來的桔子。”
“路途這麼久,沒壞掉吧。”
“壞掉的扔了,這些是好的。你吃吃看。”裴灝把剝皮的桔子,掰開一點塞到她的嘴裡。
杜婉嚼了幾下,“味道一般,不如新鮮的好吃。”
“說得你吃過新鮮的一般。”裴灝悶聲而笑。
杜婉撇了撇小嘴,當然吃過。
但來到這裡世界還沒有吃過,她不好多說。
這個時候杜婉又想起了被她遺忘掉的空間,當初她滴血玉牌,得到的就是傳承,不是空間。如果有空間又有傳承就好了,空間還可以拿來種各種好吃的,不同地區不同季節的東西,都能種植出來。
現在的空間都沒出現,杜婉知道沒指望了。
杜婉一邊吃著桔子一邊問,“他們倆的婚期定了嗎?”
“平南城來人了,就住在將軍府,已經在安排走禮。思安前幾天出去一趟,還帶回了兩隻活的大雁。”
“那你提親有給我捉兩隻嗎?”
“我親自捉了的,你沒看到嗎?”裴灝質問之時略帶危險。
杜婉身子往後車壁一縮,“我……”
敢說沒留意嗎?敢說嗎?!
裴灝還有什麼不明白,三書六禮都是他一頭熱,小姑娘對此都不曾關心過。
他一把將車簾放下,“婉婉,你說要如何補償我?”
“要不,重新再走一遍,我天天關注?”杜婉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以為她不知道他那點花花腸子,“如何?”
“……”論狠,還是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