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出現混亂,親衛都下馬,牽著馬走。一邊走還一邊用手臂揮著飛撲過來的蝗蟲。
杜婉看到就是滿地的蚱蜢。
密密麻麻的,所幸她沒有密集恐怕症。
這個村子外的稻田上,有不少皇城司的官兵,正用各種辦法捕殺蝗蟲,還有一些官兵拉著大網,將蝗蟲趕到一塊,用火燒用土埋。還有一些人將蝗蟲趕到一個坑裡,再灌水進去,將蝗蟲淹死。
杜婉還看到了一處空曠的地裡,有火燒過痕跡。
昨晚這裡應該有過一場殺蝗蟲的行動。
以前看到的,都是從視頻上看的,或是文字的描述,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般直觀。
看到杜婉愣愣的站在原地。
柴衛帶著幾個人,站在她周圍,將飛來的蝗蟲擋下來。
杜婉朝一個磚瓦房走去。
村子裡的房子,大多都是茅草屋,當中有一間青磚房子,是很稀罕的事情。
杜婉走向的這一家,算是比較大的。
剛來到這個院子外麵,就聽到屋內婦人哭哭啼啼,“我可憐的女兒,你的命咋就這麼苦呢。怎麼可以丟下娘不要……嗚嗚,是娘沒用,護不住你,娘也不活了,就陪著你一塊走……”
“住口!”一個漢子暴躁出聲。
那婦人不是潑辣,是那種柔弱的哭。
或許可以說,是用柔柔弱弱的姿態,來做著潑辣的事情,“我住口就能當事情沒發生嗎?我住口就能挽回女兒的名聲嗎?!當家的,你不替女兒作主,怎麼還……我不活了,不活了!”
“那你就去死。”
一個冷漠的男子聲音,打斷了婦人的話。
婦人“呃”的一聲,頓了一下又繼續哭。
院外的杜婉很是意外。
若她沒有聽錯,那個讓人去死的聲音,正是裴灝。
裴灝從聲音中可以察覺到他的冷漠,還有無情,跟平時哄著她的樣子全然不同。讓杜婉猛地打了個寒戰。
媽噠!
這個才是大反派嗎?
胡三突然提醒,“主子,郡主來了。”
裴灝正被這家夥煩死,一聽到這句不但沒有減輕,還嚇了一大跳,“誰?她來了,人在哪裡?”
“在院子外。”胡三替自家主子抹了把冷汗。
裴灝大步走了出來,果真見到小姑娘在外麵踮起腳尖,探頭探腦。
他有點慶幸這家人的院子,修的院牆比較高。
“婉婉,您怎麼來了?”裴灝大步來到她跟前,還抬手指掉一隻要撲向她小臉的蝗蟲,“是不是特意來尋我的?”
“不是,我就是隨便逛逛,逛到這裡的。”杜婉是個誠實的姑娘。
裴灝有點心塞,小姑娘連騙他高興,說句謊言都不會,“你應該說是特意來找我的,讓我高興高興。”
“可我不是呀。”
杜婉笑眯眯地斜瞅著他,再瞥了眼屋子的大門。
胡三等人跟著出來,默默地守到一旁。
而大門口,有一個削瘦的婦人,偷偷摸摸地探頭看著外麵的情況。
杜婉腰杆筆直,字正腔圓道:“你這是遇到麻煩事情了,需要本郡主幫忙嗎?”
“不用。”裴灝頭痛。
小姑娘很聰明的,想必已經看出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