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能想到有人在幕後操縱,皇帝豈會沒有想到?早安排人去調查,隻是沒有查出源頭。
杜婉沒有證據,也不會胡亂猜測,但不妨礙她和裴灝私下說說,“你說,會不會是謝家?他家本來就有這個心思。”
“不應該啊。”裴灝輕聲說。
杜婉挑眉,“難道不是謝家?”
“不是隻有謝家才會有這個心思,那個尊位誰不覬覦?特彆是手中握有權柄的人。”
“嗯?”杜婉雙眼瞪得老大。
大秦國還有人覬覦帝位?
杜婉所知的僅局限於一本書。這本書還是以秦魚魚的視角來描寫,很多人的事情都不會寫進去。
裴灝回想一下朝中局勢,“婉婉,造反沒那麼簡單,涉及到太多的利益和人脈。謝家還做不到權傾朝野,一呼百應。若不是你說他們有野心,我幾乎都不會往那個方向去想。”
造反起碼要掌控兵權。
定北侯手裡是有十萬兵權,但這不是特例。
鎮國公手裡就有二十萬,南陽伯手裡有十五萬,另外西北大軍四十萬精兵,掌控在衛家手裡。皇帝掌握禁衛軍和皇城司。相比起來定北侯手中掌控的兵力最少,並不怎麼起眼。
裴灝不知道定北侯拉攏到誰,起碼鎮國公不會向著謝家。
光靠拉攏大半的朝臣,作用能有多大?裴灝自從得知謝家起了心思就一直關注,憑謝家父子的聰明,不該會勉強起事。
要說有這能力的……
裴灝目光落到身邊的小姑娘,“要說朝中實力最強的,就數公主府。”
“你說啥?我們公主府最弱好嗎?”杜婉一下子炸毛了。
裴灝順毛,摸了摸她身後的頭發,“鎮國公府和公主府聯姻,又和秦國公府結親。秦國公府雖然剩下個空殼子,能耐人沒幾個,但老國公還是有些人脈的。最重要是……公主府有你。”
杜婉嘴角翹了翹,又趕緊壓下。
這個流言確實不是謝家掀起的。
謝家忌憚杜婉,再加上原來的計劃步步發生變故,不但秦魚魚脫離了謝家的掌控,連皇帝的變化都跟謝家預想的不一樣。從自牽製皇帝的蘇丞相死後,皇帝行事的作風改變了,變得越來越強勢。
如今就算秦魚魚生下謝家的孩子,孩子也不一定能登上帝位,要知道皇帝將前太子府賜給了杜婉。
在謝家看來,杜婉有一定可能會成為儲君。
“父親,這流言……”謝璋看向定北侯。
定北侯搖頭,“不是我。”
“是誰心思起了?”
“不清楚,就看接下來誰冒頭。”
定北侯不清楚是誰。
謝璋心中隱約有個猜測,隻是對方沒有站出來,他便沒有憑著猜測來說事。若他這一年不是連連受挫,勢力一再縮水,今年倒是個好機會。冥冥之中,謝璋總有種憋屈感,被人強行壓製的感覺。
定北侯道:“這次賣了個大人情給馬家,你做得很好。”
“畢竟是世交,總不能看著他們出事。”
謝璋是基於自家勢力來考慮。
馬家是他們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是一個很大的助力。若是馬家翻船了,他們這些年經營的勢力將會再次縮減。
義善堂丟掉的善款尋回來了。